“喳。”梁九功轻声应了,又谨慎地替着万岁爷拢好了被褥,熄了灯轻手重脚地出了屋子。刚松了一口气,面前就冷不丁冒出了个黑影来,吓得几乎就要大呼刺客,却被那影子一把捂住了嘴:“梁公公,是我——”

李煦忙俯身连道不敢,暗自揣摩着这一名开口的阿哥,却仍然不敢必定究竟是不是传说中总管织造府的那一名顶头下属。胤祺瞅着他纠结忐忑的模样,却也是忍不住轻笑点头,暗道这一个两个的不愧都是宦海的人精儿,这么挖坑竟也毕竟没掉进套里去:“李大人可用过早餐了没有?无妨坐下一块儿吃些,有甚么事儿填饱了肚子再说也不迟。”

“廉贞?”梁九功挪开他的手,惊魂不决地瞅着这个永久神出鬼没的暗卫,抚了抚胸口低声道:“你不是替阿哥送信儿的吗,如何跑到这儿来了?”

“好,我们快些出来。”李煦点了点头,跟着他一块儿进了堂屋,便一目睹着了桌旁坐着的那两位小阿哥。一个端倪精美面色清冷,周身气势沉寂不怒自威,明来岁纪尚小,却已叫人不由生出些谨慎跟畏敬来。另一个倒是生得清秀温和天生含笑,正探身给边儿上的兄弟夹着甚么菜,俄然拉着他小声嘀咕了两句,那清冷的少年眼里的光芒便温和了下来,唇边也出现了些无法又放纵的笑意。

“你说的这些话,朕又何尝不知?只是——小则为家,大则为国,太子脾气过火率性,为人子倒也罢了,朕也不是不能包涵他。可如果一国之君不知体贴,不心胸仁慈,又如何能爱民如子,如何能宽待臣下呢?”

“好啦,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们用不着这般战战兢兢的。”胤祺天然听得懂他话中之意,轻笑着温声打断了不叫他再说下去,起家略略虚扶,表示两人各自落座:“今儿你们两位既已齐了,我们就好好筹议筹议这缂丝的事儿……”

胤祺的体例说出来实在也很简朴,先拿大头白手套白狼地众筹,等资金凑够了,却不必先去忙活闲事儿,而是赡养起来一堆短期能来前的副财产,再用这些个副财产套来的资金去精工细作,弄出像样的成品,好把真正的大笔银子给赚返来。这体例后代用很多了,都是无良的本钱主义用惯了的拆墙盖房的手腕,跟那些个快成精了的企业家比起来,大清朝那几个号称“奸滑奸刁”的奸商的手腕还真是实在不如何够看。

他晓得自个儿面相生得温和,再如何作出那峻厉的模样也不如自家四哥一瞪眼睛管用,干脆也不再顽抗,只还是温声含笑眸色淡淡,语气却模糊透出些不容置疑的严肃来。下头跪着的两人却也是暗自心惊,忙一头磕在地上,口中连道着不敢,恐怕沾上这碰一碰就能要了人道命的天大罪名。

“那我就管不了了。总归话我带到,您收好,转头少主总不会见怪我的。”

梁九功晓得这些个话儿是任何人都听不得的,心中一时又惊又惧,仓猝伏在地上深深拜倒。康熙却只是悄悄望着窗外的月色,安静地缓声道:“清河县乃是河南三省治中地点,连夜着于成龙马齐速至清河县,佐太子于此主持赈灾事件——他那通政司的官印可带着呢么?”

总算找回了点儿后代穿越党自傲的五阿哥耐烦地把自个儿的体例解释完,望着明显听得有些晕乎的两位制造大人,倒是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如果一时想不明白,便尽管照着去做。我们现在的钱还够花,宁肯在别处省一省,必然要照顾好那些流民和他们的家人,决不本钱末倒置——晓得吗?”

康熙苦笑一声,靠在榻边悄悄揉着额角。梁九功忙凑上去替他披了件儿衣裳,又放轻了力道给他渐渐捶着背,考虑着低声道:“主子大胆……这世上任何人都终归没法儿面面俱到,太子爷要精研国政,要博闻强识,要到处都比别人强,这些个事儿已经占尽了他的心机了——何况太子爷打小儿就是这么个身份,打从懂事起,这统统就都是他的,以是他底子也用不着学去如何争、如何讨。您如果再求着他跟阿哥似的知心懂事儿,只怕,只怕也一定就能有好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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