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心知这话儿多数还是说给自个儿听的,忙上前跪了一步,又俯下身诚声道:“五爷不知——我们几个本就是万岁爷亲身遴选出来,替万岁爷看着这大江南的……因为是为万岁爷办事儿,以是向来都是战战兢兢,从不敢行那结党营私的轻易之事,恐怕孤负了万岁爷的隆恩。可万岁爷毕竟心胸天下,不能老盯着江南这一个处所,还是自打爷接办了织造府,我们才总算有了行事儿的绳尺,也有了主心骨。想来也恰是因着爷如许的心性,万岁爷才气将这个差事交在您的手里……”

天刚拂晓,就见着一架风尘仆仆的马车停在了曹府的侧门。

“……”李煦茫然地眨了眨眼,只觉着这两位小阿哥哪一个都不是凡类,说哪个是“那位爷”都准有人信,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问候。曹寅扯了他一把,快步上前昂首见礼,又朗声道:“臣妻兄、姑苏织造李煦,见过二位阿哥!”

廉贞的反应倒是安静得很,浅笑着拍了拍梁九功的肩,回身便快步没入了夜色里头。梁九功望着他的背影怔了半晌才俄然反应过来,下认识张口就要喊,却又想起屋里头万岁爷刚歇下,忙狠狠地一闭嘴。只听着嘎嘣一声脆响,便捂着腮帮子一脸痛苦的蹲了下去。

“回大爷的话,老爷起了,正陪着那位爷用早餐呢——老爷特地留了话,叫您千万不成因年事而对那位爷心生轻视,说这来的是位祖宗,能要命也能拯救的……”

总算听着了句还算较着的表示,李煦却也是终究松了口气,神采也自如了很多,恭敬地应了一声才跟着曹寅一块儿入坐。谨慎翼翼地陪着这两位小阿哥用过了早餐,瞄着那一名瞅着好脾气又面善的小主子,内心头也终究悄悄落了定——非论如何说,可算是没赶上那位看着就不好服侍的冰脸阿哥,如果跟着那么一名冰块儿似的主儿办差,可也有他们好受的了。

胤祺放开一张宣纸,下认识抬手要畴昔拿笔,始终陪在他身后的贪狼却俄然按住了他的手臂,自个儿取过了一支羊毫道:“主子,您说,我来写就是了——刚传信儿下来,万岁爷今儿可就要解缆持续南巡,您这伤不从速好可不可。”

“喳。”梁九功轻声应了,又谨慎地替着万岁爷拢好了被褥,熄了灯轻手重脚地出了屋子。刚松了一口气,面前就冷不丁冒出了个黑影来,吓得几乎就要大呼刺客,却被那影子一把捂住了嘴:“梁公公,是我——”

梁九功闻言打了个冷颤,深深低下了头不敢搭腔。康熙却只是摇了点头无法一笑,轻叹一声道:“小五儿曾对朕说过,太子从未想过要他的命——朕这一次仍然信他,也信太子。朕晓得这帝王家自古无情,可朕不信……朕的这些个儿子竟也会为了这些个身外之物至血脉亲情于不顾,乃至刀剑相向手足相残。”

康熙长叹了一声,忽又苦笑着微微点头,抬高了声音叹道:“朕决计冷了他这些日子,也是存了借此事磨磨他的性子动机。本觉得可叫他学会适时地忍耐服软,可现在看来,如果再往狠里打磨,只怕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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