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提到我继母就不欢畅,但还是说阿谁母老虎也会的。
站在风雨里,委曲涌上心头,我猖獗打门,哭叫着刘叔,叫着可心姐。
可我说不能让他们占了我们的屋子,花了好多钱修的,我要归去。可心姐抱着我,直感喟,说我就是倔,今后如果挨打了、饿了,就跑她家去,她和刘叔庇护我。
杨老二坏兮兮的声音传来:“小美女秧子,老子看你越来越扎眼了。不听话杨二叔的话,我就弄死你和你爸,哼哼……”
不知甚么时候,我被尖叫声惊醒了。内里雨竟然停了,只听得楼下可心姐在哭叫着爸爸,在骂着臭地痞,跟着就是啪啪两耳光,打得她只能呜呜地哭。
我吓哭了,大呼着可心姐,用力摇醒她,指着她上面,说你如何了,流血了。
没一会儿,蔡绣春穿戴粉色大睡裙从寝室出来,晃着白长腿,光着白膀子,抓着我头发把我揪起来,骂你个小杂种还哭甚么哭,不怕把老娘手气哭坏了吗,再哭,再哭老娘就把你丢出门去。
她力量大,拖着我,拉开门,将我往内里一扔,然后站在门外指着我,冷声问我还敢不敢哭了?
可心姐听得笑了,然后带我到楼下去洗脸。她笑起来真都雅,大亮眼,红唇白齿浅酒窝。镇上的人也爱说可心这丫头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谁娶了谁有福。
可爱的死婆娘,该死!我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我家在嘉陵江边,是伶仃户,离镇上另有一里多路。
她让我滚去镇上,到可心姐家的商店给她拿盒蚊香返来。
谁知没几天,杨老二就把他孀妇大嫂蔡绣春娶进门,让她成了我继母。
她红着小脸说你不懂啦,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流血的,过几天就没啦。
蔡绣春当时年青标致又性感,凶恶、变态,是个打牌输钱不给、还拿刀满街追砍别人的女人。她结婚当天早晨,指着我鼻子狠声说就是为了我家小洋房、为了抨击才嫁给杨老二的,然后用柳条把我一顿暴打,还不准我哭叫。
他们在一楼,看不见我。我猎奇,低头看着他们。
我点点头,说蔡孀妇要流血流死了才好。
蔡绣春横眉倒竖,转手给了他一柳便条,喊他滚我房间里去睡,别碰她,想要就到镇上找免费的去。
他们打得我躺在地上像死狗才罢手,把我丢在客堂里睡沙发,不准我回房睡,还不让吹电扇,不让点蚊香。
内里雨一向鄙人,雷电交集,不晓得甚么时候会停。那年1998年,长江特大大水,支流嘉陵江也挨得不轻。
我家门槛有点高,她刚来不太熟谙,一脚踢在上面,一跟头摔扑进门里,拖鞋都摔飞了。风吹起裙子,一片...........
刘叔当过兵,和我爸同一年参军,可他刚去没几天就伤残退伍返来了,而我爸在军队干了好些年。我家出事那阵,刘叔还站出来讲过话,但是顶不过杨家人霸道,人家扬言要拆他商店,要他女儿的命,让他们父女俩滚出长庆镇。刘叔是外来的上门半子,人微言轻,也爱莫能助。
我问她如何流血了,要不要紧啊?
她说要哭要闹,就把我卖了,让人打折胳膊打折腿,丢街上帮人乞讨挣钱去。
我跟可心姐很要好,她特别疼我,总给我在商店里拿好吃的,还不要钱,可我妈硬要给。她总背我、抱我,教我唱歌、写字、数数,偶然候我在镇上玩得晚了,都在她家和她睡的。
第四天中午,雨还在瓢泼似的。吃过饭后,可心姐让我上楼睡午觉,她在楼下看书。当时候她都要上初二了,成绩很好。
我想了想,问她蔡孀妇会不会流?
那一夜雨太大了,我没有回家,可心姐也不让我归去,说我会让雨淋死的,母老虎不敢把我吃了。刘叔半下午到城里去了,当时都没有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