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姐烧水给我洗了澡,带我上二楼,抱着我躺在她香喷喷的床上睡。她的房间有我熟谙的香味,就像我另一个家。
杨老二拉着蔡绣春,色兮兮的说:大嫂,咱这气也发了,应当进屋睡觉去了,洞房花烛夜哈!
我吓得摇点头,说不敢哭了,然后爬起来往家里走。
我家在嘉陵江边,是伶仃户,离镇上另有一里多路。
没一会儿,蔡绣春穿戴粉色大睡裙从寝室出来,晃着白长腿,光着白膀子,抓着我头发把我揪起来,骂你个小杂种还哭甚么哭,不怕把老娘手气哭坏了吗,再哭,再哭老娘就把你丢出门去。
可心姐疼我,嫉恶如仇,她是我独一的支柱、安抚。
杨老迈老婆是镇上大姐大,叫一大帮人到我家把我和我妈又打又骂,非要我们用新修小洋房做补偿。我妈没有体例,承诺嫁给杨老迈的亲弟弟杨老二,才停歇了杨家孀妇的肝火。
第四天中午,雨还在瓢泼似的。吃过饭后,可心姐让我上楼睡午觉,她在楼下看书。当时候她都要上初二了,成绩很好。
她让我滚去镇上,到可心姐家的商店给她拿盒蚊香返来。
杨老二在中间帮着腔,对我也是连打带骂又打单。他是镇上老二,常常拿刀砍人。我满心惊骇,只能冷静忍耐。
她一提到我继母就不欢畅,但还是说阿谁母老虎也会的。
杨老二愁闷得又给了我两扫把头,肝火冲冲出了门。这个王八蛋,洞房夜也就如许了。
我跟可心姐很要好,她特别疼我,总给我在商店里拿好吃的,还不要钱,可我妈硬要给。她总背我、抱我,教我唱歌、写字、数数,偶然候我在镇上玩得晚了,都在她家和她睡的。
我家门口台阶一米多高,门外刮风了,吹得她睡裙兜风飘,她捂都不捂。我摔在地上,瞥见她空空如也,白禁岛,大红嘴,好可骇。
她爬起来拾起拖鞋给我一顿打,让我从速滚去拿蚊香返来,拿不到蚊香就别归去了。
她红着小脸说你不懂啦,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流血的,过几天就没啦。
窗户那边是家小发廊,和这边挨着屋檐。发廊一楼的窗户开着,我瞥见了杨老二光着,正在玩一只没毛的白母鸡,热烈得很。
那一夜雨太大了,我没有回家,可心姐也不让我归去,说我会让雨淋死的,母老虎不敢把我吃了。刘叔半下午到城里去了,当时都没有返来。
当时想起她和刘叔,我一边跑一边堕泪。没跑多远,电闪雷鸣,吓得我大声哭叫,豆大雨点砸下来,转眼就像瓢泼。
可爱的死婆娘,该死!我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可心姐听得笑了,然后带我到楼下去洗脸。她笑起来真都雅,大亮眼,红唇白齿浅酒窝。镇上的人也爱说可心这丫头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谁娶了谁有福。
然后她把门拴死了,我只能带着一身伤,光着脚朝镇上走去。
我点点头,说蔡孀妇要流血流死了才好。
镇上停电了,街上一小我也没有,街道像条河。可心姐家的商店在正街中间,关门了,大水就从店门口滚滚流过。
过了好久,可心姐才穿戴小白裙来给我开门。她像天使一样,拿动手电一照是我,惊得心疼地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她心疼地流着泪问我如何搞成这个模样了啊,是不是母老虎和杨二疯子欺负你啦?
蔡绣春横眉倒竖,转手给了他一柳便条,喊他滚我房间里去睡,别碰她,想要就到镇上找免费的去。
我不懂,回了楼上,睡不着,站在她寝室窗户边,傻傻看雨,好担忧可心姐,她流血了啊!我乃至觉得是睡觉时,我手抓伤了她。之前和她睡,我还梦见跟人打斗,真打了她,但她不在乎。或许吧,我从小也比较奸刁,她一向喜好夹着我的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