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获杨尚文布告天下,是齐恒设来抓捕杨枫灵的瓮,又何尝不是她将杨枫灵引入命定轨迹的瓮。
呵,构造算尽,太聪明……
“……我是爱笙,您叫我‘笙儿’就行了。”
杨枫灵看起来本性暖和,善解人意,本地里,倒是个极吝啬的。
她听得耳畔的喧闹之声,莞尔一笑,放下了手中的《平水韵》,挑开茶肆的竹帘,虚起眼睛朝着游街的两榜一甲看去。
只是,仿佛,站在一个通盘的角度,看得太清楚,看得太重,反而拿不住。
光阴仓促,如破风前行的翎箭,扯破了平和的虚空,在人的心上、面上划下永不消弭的陈迹。
她想,赌一把。
“娘舅看得出来?我如何甚么都没发觉到?”女子有些疑怪,“不过是长得还不错。”
连连失城,一错再错,终究,再也走不进那颗心,越来越看不清,那小我,究竟要的是甚么。
物非人非徒登楼,欲说却还休。
女仔细细思考了一番,有了主张,点头应允道:“娘舅放心,我会谨慎行事,在她面前表示得纯洁些。”
她一笔一划地用决计练过的官体小字写下了“女驸马”三个字,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隆嘉帝的御案上。本是想以此逼得枫灵与齐氏翻脸,却没想到隆嘉帝棋高一着,不动声色地又悄悄放在了彼时的太子齐恒身上。
差点忘了,本身也舞得动杀人的剑。
愣神之间,一个晌午畴昔,天涯的金黄染上了些许绯红的光彩。
“浩大精华溢,潇疏物象泠。”爱笙喃喃念着,不知不觉地摸了摸本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