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然,还请大将军成全。”萧成卓收起了唇角的笑意,神采间亦是变得沉着起来。
见萧成卓如此,周远之的眉宇间有欣喜之色划过,他微微点头,终是道了句,“好,这一仗,就由殿下领兵,充当前锋。”
周远之向外看去,对着女儿招了招手。
“将军,这一仗请让我去,让我与他在疆场上见个高低。”青年站了起来,向着周远之抱拳行了一礼,他的声音明朗,掷地有声。
周远之坐在主位上,他的神采凝重,与劈面的戎装青年开口。
周远之贵为大梁的大将军,除了在京师的府邸外,在凉州亦是建有府邸,此番周远之带领雄师先行赶到凉州,沈归仪与周臻臻母女随后也是从都城跟了过来。
那青年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面貌漂亮,气度清贵,一身戎装更衬着他气度轩昂,周身高低尽是青年儿郎的豪气。
“我也不晓得母亲是如何了,我常常能瞥见她抽泣,可不管我如何问,她都是甚么也不说,只安抚我说她没事儿。”周臻臻睁着一双茫但是清澈的眸子看着父亲,尽是担忧之色。
青娘停下了步子,她抱紧了孩子,无声地进了帐子。
“这么多年,你还是忘不了他吗?”周远之攥紧了拳头,扣在了方才的案桌上,一字字自言自语地开口,“他死了,你就如许难过?”
帐篷中坐着一道纤细温婉的身影,她穿戴燕国的服饰,头发则是全数挽起藏在了风帽中,只暴露了一张白净秀美的面庞。
萧成卓的唇角也是浮起了笑意,对着少女唤了一声,“臻臻来了。”
看着怀中哭泣不止的孩子,青娘感激地点了点头,她晓得一向躲在帐子里不让孩子见阳光也是不成的,她咬了咬唇,终是将孩子抱了出去。
“臻臻,你别焦急,”一旁的萧成高见状,出声问道,“是不是周夫人在此处过不风俗?”
“回夫人的话,他们是我们俘虏来的梁人。”此中一个亲兵开口。
“殿下,完颜显峰十三岁就跟从他父亲上了疆场,他的作战经历远赛过您,您固然是天纵奇才,但也决不成轻敌,更不成粗心。”周远之的眉峰微蹙,非常当真地向着面前的青年看去。
“殿下,”周远之出声,“这是周某的家务事,就不劳殿下操心了。”
虎哥儿烦躁起来,许是在帐子里被关得太久,小小的孩子闹起了脾气,在母亲的怀里扯开嗓子哭嚎了起来,青娘有些慌了,只得将孩子抱在怀里,吃力地悄悄摇摆着哄着孩子不要再抽泣。
帐外阳光温暖,轻风习习,虎哥儿已有好几日未曾见过这般明丽的阳光了,很快孩子不哭了,只伸出肉呼呼的小手,仿佛想让母亲带着本身去前营找父亲。
“虎哥儿听话,爹爹还在忙,比及早晨他会返来陪虎哥儿的。”青娘轻声哄着儿子,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亲。
“我都还好,有劳卓哥哥挂念了,”周臻臻微浅笑了笑,而后将目光转向了父亲,她的眼睛里有担忧之色划过,轻声问了句,“爹爹,您甚么时候能回府看一看母亲?”
虎哥儿现在已经沉了很多,青娘已是将近抱不动他了,逗了一会儿孩子,青娘已是有些力不从心起来,青娘有些踌躇地想问一问侍卫能不能给她搬一张椅子来,却闻声火线传来一阵动乱与抽泣声。
语毕,萧成卓复又在周远之的面前坐下,两人看着面前的作战舆图又是低声参议了起来,直到一记轻柔动听的女声响起,对着周远之唤了声,“爹爹。”
听着周远之的话,那青年的眸心中浮起一束亮光,“恰好,我早已想在疆场上会一会他。”
“你先归去,等父亲措置好军务顿时就归去陪着你母亲。”周远之哄着女儿,待周臻臻分开后,周远之的神采沉了下来,眼中更是浮起了一股暗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