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里抱着一个八九个月大的婴儿,那孩子生得非常结实与健壮,一双小腿更是格外有力,在母亲的怀里不住地向外挣扎着,仿佛是想出去。
“混闹,不成对三殿下无礼。”周远之对着女儿轻声斥了一句。
她晓得这些亲兵都是丈夫的亲信部下,即便晓得她们母子的身份,可这些人对她还是恭谨的,可其他的梁人呢?落在这些大燕人手里,青娘几近不敢去想这些同胞们的处境。
听着周远之的话,那青年的眸心中浮起一束亮光,“恰好,我早已想在疆场上会一会他。”
“是,卓哥哥。”周臻臻自幼经常进宫,与萧成卓了解多年,一贯按着儿时的称呼唤他。
“我也不晓得母亲是如何了,我常常能瞥见她抽泣,可不管我如何问,她都是甚么也不说,只安抚我说她没事儿。”周臻臻睁着一双茫但是清澈的眸子看着父亲,尽是担忧之色。
周远之贵为大梁的大将军,除了在京师的府邸外,在凉州亦是建有府邸,此番周远之带领雄师先行赶到凉州,沈归仪与周臻臻母女随后也是从都城跟了过来。
“那些人是谁?”青娘离的间隔稍远,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庞,但从他们的身形上看,不似是大燕的人。
“你先归去,等父亲措置好军务顿时就归去陪着你母亲。”周远之哄着女儿,待周臻臻分开后,周远之的神采沉了下来,眼中更是浮起了一股暗沉之色。
“将军说的是,是小王鲁莽了。”萧成卓发觉到周远之不肯多说,当下也不再多问,很快便分开了屋子,只留下了父女二人。
“夫人不要往内心去,那都是些贱民……”另一个亲兵亦是拥戴的,可话刚说出一半刹时感觉不当,赶快又是闭上了嘴巴。
虎哥儿现在已经沉了很多,青娘已是将近抱不动他了,逗了一会儿孩子,青娘已是有些力不从心起来,青娘有些踌躇地想问一问侍卫能不能给她搬一张椅子来,却闻声火线传来一阵动乱与抽泣声。
“殿下,据我们的探子来报,完颜显峰返来了,并已经从北燕皇上手中接过了兵权,只怕下一仗,就是由他领兵出征来与我们对战。”
“爹爹,您本日和我一起归去吗?”周臻臻上前攥住了父亲的衣袖。
周远之向外看去,对着女儿招了招手。
语毕,萧成卓复又在周远之的面前坐下,两人看着面前的作战舆图又是低声参议了起来,直到一记轻柔动听的女声响起,对着周远之唤了声,“爹爹。”
“殿下,”周远之出声,“这是周某的家务事,就不劳殿下操心了。”
“臻臻,你别焦急,”一旁的萧成高见状,出声问道,“是不是周夫人在此处过不风俗?”
“我都还好,有劳卓哥哥挂念了,”周臻臻微浅笑了笑,而后将目光转向了父亲,她的眼睛里有担忧之色划过,轻声问了句,“爹爹,您甚么时候能回府看一看母亲?”
“虎哥儿听话,爹爹还在忙,比及早晨他会返来陪虎哥儿的。”青娘轻声哄着儿子,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亲。
闻声青娘的话,两个亲兵对视一眼,他们晓得青娘的身份,那答复只变得格外艰巨起来。
“是!”萧成卓大喜,黑亮的眼睛中有敞亮的笑意闪过。
“没事儿,能够在帐子里待久了,孩子有些不乐意了。”青娘有些抱愧地笑了笑。
帐外阳光温暖,轻风习习,虎哥儿已有好几日未曾见过这般明丽的阳光了,很快孩子不哭了,只伸出肉呼呼的小手,仿佛想让母亲带着本身去前营找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