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首一看,见自家郎君已长袖飘起,人如展翼而飞的鸲鹆掠过水面走去,成为芳草萋萋,无边荫绿中最为绮艳风骚的一抹色采。
而从这两人的对话中也能够较着的判定出,王澄与这位长史也是熟谙之人。
那马车上的徽志对乐宁朦来讲,也是熟谙得再也不能熟谙。
“贾氏一族权倾朝野,阴阳家为贾氏所用,唯宁氏不肯立于墙危之下,独濯独清,其风骨之佳可令人佩服!我谢氏虽比不上琅琊王氏家世崇高显赫,为人之道,应有的风骨与时令却不能输于任何人,怎能以强凌弱,去操纵一个孤女呢?”
“传闻一个月后,安阳乡候石崇会在金谷园设席,请柬已发至了京洛各大世族,届时会有很多名流去赴宴,一睹金谷园的豪华与美姬们的风采,叟莫非不想看一看那金谷园中有天香国色之誉的绿珠?”
长史?听到这两个字的乐宁朦不由得心中一突,神采微变,本来王济派来护送她至京洛的这名侍卫首级竟然还是一名长史?
老叟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郎君的意义是,静观其变,坐观虎斗,抑或是借刀杀人?”
老叟微微沉默,在这落木无声,群蝶回旋的喧闹中,忽地又听自家郎君低低的说了一句:“何况……一个爱好遨游于天空的凤凰,如果你强行让她佩服于你的羽翼之下,那会让她折翼而亡!”
此时的王显倒是非常难堪,支吾了半晌,才向王澄规矩的揖了一礼,回道:“王郎君莫要谈笑了,此姑尚未及笄,且在闺阁当中,显只是受命护送将军故交之女,若未得女郎之愿,怎可无礼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