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颐一屁股坐在墓碑的底座上,这墓碑久久无人拜访,底座上都是灰,但总比直接坐在地上要好。
贺林奈看上去太不幸了,就仿佛是在求我一样。
祝文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朴拙地看着贺林奈,说:“我妈妈必定会把我送走的,你信不信?我能够跟你打赌。”
贺林奈听了这话以后,反而安然地坐在了墓碑底座上,祝文颐的中间。祝文颐给她让了一点位置,两个小女孩挤在一块儿,倒有些隐蔽而诡谲的密切来。
走到一半的时候,祝文颐俄然停下了脚步,对贺林奈说:“要看看我爸爸么?”
“我信。”贺林奈说。
梅伊岭一愣,说:“待会儿跟我吃一顿晚餐吗?”
祝文颐拿着钱蹦蹦跳跳地跑远了,贺林奈也没追上去。
就算怕被丢弃怕得要死,她也要去看邻居奶奶,也敢拍砖头就上,也情愿承担任务。因为她担忧的是弟弟的安危。说到底她并不惊骇被送到福利院,怕的是妈妈和弟弟没人庇护了。
“我本来想杀了他的,趁着他喝醉了在床上睡觉。我拿着刀放在他脖子上,不晓得该用多少力量。万一杀不死,他醒过来了的话,我就糟了,说不定他还会拿着刀把我弟弟也杀了。最后我下定决计,正筹算砍下去的时候,我妈妈瞥见了。”
“但是……这是你爸爸……”
贺林奈很光荣祝文颐跟着来了,因为她比设想中的更加不肯意跟梅伊岭呆在一块儿。
贺林奈并不甘心跟梅伊岭伶仃呆在一起,可梅伊岭这句话让她很心疼爸爸――爸爸一小我躺在那么阴冷潮湿的处所,会不会偶尔感觉孤单呢?四周埋的其别人有没有跟爸爸好好相处呢,爸爸最喜好打麻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