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达到韩世忠的节度使府四周时,行人更加稀少,大队的束甲军士枕戈持矛,竟是宿卫歇息在门路两侧。
叶宗谔生性利落,那里会在这类小事上与人计算。他一边大赞这将军神力,一边仓猝赶到大门处,向着守门的军官道明来意。
“末将解元……方才真是获咎大人了。”
叶宗谔拍膝笑道:“解将军,你因军功被授阁门赞善舍人的诏命时,我还在场呢。传闻你事迹时,下官就很佩服了。”
他刚才对叶宗谔非常不敬,对方却并没有甚么愤怒的表示,而是对他的力量非常赞叹,同时,也并没有甚么惊骇惶恐的模样暴露。那武将想了一回,到底不想帮大帅获咎人,便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向着叶宗谔道:“刚才末将言语获咎,大人莫怪。”
他舔舔嘴唇,略带遗憾的又道:“可惜此次事急,不能与将军同谋一醉!”
呆了半响过后,那中军官到底换了一副笑容,向着叶宗谔道:“大人,大帅的话是这么着说,您别难堪我们。”
他刚才被解元怒斥,也不发怒,此时勃然大怒,神采乌青,又是身着端庄的文官官服,腰悬鱼符玉带,如此喝斥,那中军官一时候竟是不敢回话。
贰心中骇怪,只顾看着那挟马的武将,一时竟是忘了理睬战马,那武将满脸虬须,根根暴起,仍色涨的通红,见他端坐顿时不动,冷哼道:“如何,等着我把马跌倒么?”
宋朝最重士大夫,甲士职位被决计打压,这些文官连天子也不怕,更何况是赳赳武夫。此时虽是乱世,老风俗一时也没有尽改,叶宗谔端出进士及弟朝廷中枢文臣大员的架子来,竟吓的这些身束重甲手持刀枪的甲士,不敢答话。
叶宗谔嘿然不语,却不想与这勇将争辩。
一起上,行人并不很多,看到他们一行数十人,又是官员又是甲士的组合,早就见机的闪到一边,不敢挡路。
解元道:“如何不简朴。我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今主上蒙尘,被奸臣所困,我们天然提起兵器,前去护驾。”
他一起行来,因为身着官服,又有奉诏前来的身份,有几支巡查步队上前盘问过后,便一起通行无阻,此时心中焦炙,更是快马加鞭,一向到节度府前,亦不断歇。
且不提该不该用兵,就是十万虎狼之士的说法,也是大有水分。前次完颜宗翰提点雄师南侵,刘光世部五六万人,不战而溃,韩世忠部亦是一战即败,兵士逃散大部。
叶宗谔闻言大怒,斥道:“我是朝廷命官,还是太上皇取的进士,你是甚么东西,安敢如此辱我!”
稍近一些,那中军官便叫道:“大帅有令,命伪官入见!”
内心正在策画,却听到一阵铁甲甲衣哗哗作响,数十个束侧重甲的亲军兵士在刚才的中军官的带领下,杀气腾腾,直奔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