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挑眉,一根簪子便甩到了管事脸上,生生在堆满肥肠的下巴处划出了一道红痕。
他有些脸红。接着便听那公子又道:“你有唱曲的天赋,唯经打磨方可璞成全材。想不想跟着我学?”
师父仿佛有些怠倦,看向他时还是和颜悦色:“唱得很好。我的一身本领,你已尽数学去。”
他闯将到管事房中去时,才从管事语无伦次的论述中拼集出了来龙去脉。
一曲《桃花扇》,满座皆冷傲。
那人死前明显经历了极度的痛苦,死不瞑目。
那人悄悄笑了:“那么,奉告我你的名字。”
他的眼中刹时跃上忧色:“师父,你说我本日唱得如何?”
歇息室的门再度被推开。师父一身青衫走了出去。
管事急了,哆颤抖嗦道:“这位大人可获咎不起啊,您去陪一陪又有甚么丧失呢?若被大人看上,而后岂不飞黄腾达?”
他有些讷讷:“江南。”
黑夜里,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堪堪停在了男人身边。
那人答,千真万确!
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落拓男人于马厩里枕着稻草睡得正香。
他成年后第一次登台,画桃花妆,着宽袖长襦,还未启唇便已艳压群芳。
“不美意义,手滑了。”他懒懒地觑了管事一眼,犹自卸妆。
薄薄的雕花木门,隔了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