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今墨心下大惊,此妇无声无息如鬼怪般的现身,本身涓滴未有发觉出来,看来其功力极深,平生仅见,今晚夜访白云观,竟接连碰到三名绝世妙手,京师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门开了,一清癯白净的老者走了出去,“咦,老道有客人啊,如何也不开灯?”说罢伸手揿动墙壁上的电门开关,屋顶的一只灯胆亮了。
“哦,大模糊于市,听闻紫禁城大内第一妙手梅一影的门徒唤作青田刘今墨,幸会。”老者拱拱手道。
花圃云集山房的一间陋室里,墙角边上耸峙着一只小煤炉,火正旺,铁炉圈烧得已经发红了,屋内暖洋洋如春。
传授内疚的看了看寒生,低声说道:“这是清朝墨客吴延祁在咏《刘伶孤冢》的诗中说的。”
“道长博学,刘某本日又长了见地。”刘今墨心诚悦服道。
老道是瞎子,开不开灯本来是一个模样的,寒生想。
1957年景立的中国玄门协会会址就设在白云观内,为文革中都城内很少没被粉碎的寺庙之一。
刘今墨心下暗自吃惊,来者音未落人已至,身法之快,又是内家妙手。
“就是女鬼。”金道长浅笑道。
元初,丘处机(号长春子)自西域大雪山觐见成吉思汗,东归燕京,赐居于太极宫。元太祖二十二年蒲月,成吉思汗敕改太极宫为“长春观”。七月,邱处机仙逝于长春观。次年,高徒尹志平在长春观东侧下院建处顺堂藏邱祖仙蜕。明初,易名为“白云观”。
观内后院为一个清幽雅静的花圃,名云集园,又称小蓬莱。它是由 3个天井连接而成,游廊迂回,假山环抱,花木葱茏,绿树成荫。花圃的中间为戒台和云集山房。戒台为玄门全真派传授“三坛大戒”(初真戒、中极戒和天仙戒)的坛场,云集山房为全真道状师向受戒弟子讲经说法之所。
金道长微微一笑:“刘先生只是道出了此酒的称呼与年份,可还品出些甚么味道?”
“九二,惕号,莫夜有戎,勿恤。嗯,本日深夜有小人来犯,会是甚么人呢?”金道长自语道。
“道长,据我所知,民国后,关东爱新觉罗氏多数改姓金,道长是满人么?”刘今墨望着金道长的面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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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田刘今墨,嗯,听闻是隐于都城的邪派妙手呢,请坐。”金道长手指着另一张蒲团道。
“嗯那,”金道长解释道,“萨满黑巫在关东乡村里传播甚广,乡间俗称‘跳大神’,崇尚‘胡黄、清风’,同贫道正宗玄门形同陌路,故极少与之来往。”
“哈哈,贾尸冥老道,又在偷偷饮好酒了吧?柳一叟前来唠叨两杯。”紧接着,门外已经传来了彬彬有礼的叩门声。
“他是我的酒友,北京大学的汗青传授柳一叟先生。”道长指着老者说道。
“道长,打搅了。”寒生有规矩的打着号召。
金道长伸手抓起酒壶,腾空斟满了一小瓷杯,酒香四溢。
寒生入内,一股暖流劈面而来,冻麻的双脚在空中上跺了几下,搓了搓冰冷的手,感到一下子舒畅多了,没想到都城的夏季竟会这么冷。
“见笑,”刘今墨说罢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接着鼻子嗅了嗅,道,“好酒,老北京赵氏‘同泉涌’烧刀子,怕是收藏有百年了吧?”
“到底还是做学问的,喝酒也有这么好听的诗。”寒生小声的敬佩道。
现在正值傍晚,夏季里的一抹落日淡淡的洒在了花圃内,金道长盘腿在一块大青石上打坐,四下里寥寂一片。
金道长转脸对刘今墨说道:“刘先生,对不起了,你要找的人我不晓得在哪儿,其间有事,施主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