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一人背负?”男人嘲弄道,“你背得起吗?戚朔私藏如此首要的密函,皇上就算判他一个逆反之罪亦不为过。”
她虽猜到会有一劫,却没想到竟是监狱之灾。事光临头,亦为时已晚,只能顺其天然,见招拆招。她毕竟不是孤身奋战,戚家也不像上一世那般苦楚,总会有编轨制过难关的。戚夙容如此确信着。
“不,此事若无授意,普通人定不敢诬告戚家女。”蔚定先生凝神道,“老夫思疑是皇上在借小人之手敲山震虎。不过有一点没错,皇上必定没有发明那封密旨是假的,不然他毫不但是小惩大诫。”
只是她没推测天子竟然会亲身前来,想必那封密旨确切对他影响颇大。他思疑统统兄弟,唯独对本身一母所处的弟弟非常信赖。即便他思疑密旨的实在性,也没法再像畴前那般信赖他。一旦信赖呈现裂缝,便只会越来越狐疑。
“大人那边此言?请恕罪女驽钝,不解其意。”
男人见她惊骇,嘲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说道:“我乃皇上的亲卫,你藏的那件东西已经落在皇上手上,以是你最好实话实说。”
“好了,皇上既然派我前来,亦存有让你将功赎罪之意,毕竟那封信事关严峻,皇上一向在寻觅,却不想从你这里获得了契机。”男人说道,“我再问你,你可晓得另有哪些人持有信函?”
“是吗?若曹祥的眼睛真的瞎了,你的罪名怕是永久也洗不掉了吧?”
“大人,此事家父并不晓得。”戚夙容保持伏身的姿式,回道,“信函一向由罪女保管。”
但皇上刚才所言,也提示了她。五年监禁并非如大要上那么简朴,她不怕皮肉之苦,但如果有人想要毁她面貌,辱她明净,断她手指,那又该如何防备?
“你便是戚朔的女儿戚夙容?”男人开口问道。
戚夙容沉默不语。
“你安知是从戚家所得?”景王和蔚定先生同时看向他。
戚夙容面露慌色,伏身道:“戚家已然式微,再无依仗,现在只求偏安一隅,阔别朝政。还望大人能回禀皇上,请皇上宽恕戚家,统统罪恶由罪女一人背负便可。”
“两年前?你为何不将此事奉告你的父亲?”
景王来回踱步,深思不语。
戚夙容打量此人时,对方也在打量她。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家娇女,现在身着囚服,不施粉黛,长发随便束起,身子纤细得如柳絮普通,身上带着斑斑血迹,牢房中满盈着一股异味。别说如她这般的令媛蜜斯,便是浅显女子,怕也受不了这污糟的环境。然她却不惊不惧,惨白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分安好。
戚夙容猛地昂首看向他。
“大人,可否帮罪女向皇上求个情,请皇上宽恕罪女一家?罪女包管,戚家人今后只会做浅显的布衣百姓,毫不参与任何朝政。”
几位王爷中,只要八王爷的权力最大,根底最深,也最难对于。不过这些皆与戚家无关,她之以是冒险窜改密旨,一方面是为了给将来君王立一功,也是为了将戚家从不久以后的权力斗争中摘出来。
“先生,可有何良策?”景王问道。
元奚笑道:“小人曾与她相处过一些光阴,此女确切很有胆识,并且行事不拘礼俗。我信赖她能做到天衣无缝,并且她也不会拿戚家人的性命开打趣。”
戚夙容目光微闪,手指忍不住捏了捏衣袖:“皇命?小女子只是一介布衣,不知皇上有何题目想问罪女?”
戚夙容叹道:“大人,家父的脾气,你应当有所耳闻,他或有杀敌之勇,却不懂为官之道,这些年,不知获咎了多少权贵。戚家现在只是被抄没了家财,若参合权力之争,怕是会招来杀生之祸。故而罪女自作主张,将信函之事坦白下来,只求家人安然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