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姑面如死灰，不敢再说话。
“你们看好了！”南宫洵挥了一动手里的柳便条，收回一个清脆个声响，震得他们一个寒噤，“我替苏姑姑教清平公主礼节，你们给评价评价教的如何。”
“腰，直起来！”南宫洵一便条抽在卿羽背上，锋利的脆响惊得在场合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驼着个背像甚么话？跪直了！”
“也好，既然世子发话了，那主子就却之不恭了。”苏姑姑说着，手指提起裙带，双膝跪了下去。
南宫洵心知她定又要长篇大论说一些文绉绉的话了，干脆将她推到一边，道：“没事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您这几天说的那套东西，我听也听会了，您就去歇歇吧。”说着将不远处看热烈的一群小宫女寺人扬手招来，“你们，过来。”
他的轻言软语呵在她耳边，那样酥痒的气味，令她一张脸腾地通红了，快速要后退，可一缕发还在他指间，毫无前兆地被扯得一痛，他却懒懒一笑，放开手，进步了声音道：“说吧，你要如何谢我？”
南宫洵不觉得然：“在兵家里，这招就叫‘欲擒故纵’，人跟人之间的那些个情仇恩仇啊，不管是在疆场上，还是在这皇宫里，用的招数门路大同小异，辨别只在于阵仗的大小和手腕的繁简罢了。”
小宫女小寺人们不敢不从，却也乐得近间隔看个热烈，便纷繁跑了过来。
“苏姑姑，还得劳烦您起来再做一遍，清平公主还没看清呢！”南宫洵将柳便条收到手里，一下一下地打着拍子。
南宫洵技艺得定国侯真传，在关外的风沙里磨砺出一身绝世工夫，如果再用力一分，多抽几鞭子下去，老胳膊老腿的苏姑姑怕是要一命呜呼。
南宫洵肝火冲冲：“胡说！我教的东西怎会有错？！”见世人噤若寒蝉，向着苏姑姑道，“苏姑姑，您说，我教的不好么？”
苏姑姑诚惶诚恐：“世子折煞奴婢了……”
她明白了，南宫洵是在找机遇救清平公主脱身，如果她不平从，难保本身会被南宫洵抽死。
至这时，她已换了一身男装，扮成南宫洵的侍从，顶着大太阳在大街上跟两只没头苍蝇似的闲逛。
这么一来，围观的小宫女小寺人也来了兴趣，暴露等候不已的神采来。
这鞭子抽得狠，苏姑姑手背上刹时一道血痕，肿起老高。苏姑姑疼得吸气，却还得强忍着笑：“世子说得对，是主子粗心了。”
南宫洵摆摆手，笑道：“苏姑姑辛苦了，大热天的还劳您干着这吃力不奉迎的活儿。”
苏姑姑道：“世子言重了，奴婢谨遵皇后娘娘懿旨行事，不敢有半分草率的。”
南宫洵正打着口哨逗一只黄鹂玩，对她的问话置若罔闻。
“志愿？”南宫洵大笑，“我看，你比任何人都想江皇后死，却能甘心任由她派来的婆子肆意欺辱，你这么做，不过是要令江皇后放松防备罢了，为今后的反击打好根本。”
被架到这份儿上，不做也得做。苏姑姑神采很丢脸，却还是挤出笑容，就更丢脸了。
世人皆忍住笑，谨慎翼翼地摇了点头。
卿羽本身抬起袖子胡乱抹了两把。他将扇面搭在眉骨上抬头看了看天，慢悠悠道：“唔，都过中午了，我们是不是还没用饭？”长臂一捞，抓住她的后衣领，“走，爷请你吃酒去！”
在场的一群小宫女小寺人窃窃偷笑，南宫洵眉头一皱：“如何？我教出的行动不标准？”
卿羽愣愣地望着他，好半天赋道：“你在说甚么，我听不懂。”
苏姑姑求之不得，连连道：“去世子体恤，主子谨遵世子唆使。”
南宫洵回眼看卿羽，目光一瞬不瞬，敞亮如星斗，笑如春光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