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六,大!”荷官讽刺地看了岑青一眼,但目光瞥到桌面上时顿时凝住了。
“看起来上千年没甚么长进的也就是色和赌了。”岑青哑然发笑,摇点头来到柜台前,一溜摆开五个铜板,“来几个筹马。”
“哟,小兄弟,又返来了?还剩下几个……两个,再输掉就光溜溜咯,回家会不会被老爹打屁股啊?”
“啊?”墨客仿佛只剩下这一句了。
岑青自傲地微微一笑:“不是我夸口,这天下间的赌场,没有哪一家不是我的钱庄的,小弟在故乡有个诨号,叫做赌……圣!”
岑青抿嘴一笑,抬起右手,只见手指间金光闪闪,三四粒豌豆大小的金沙滴溜溜地转动起来,在他手指上你追我赶翻来覆去地腾跃不断,两个壮汉盯着那金光,眸子跟着转来转去,连呼吸都屏住了。
“你真会说话。”
他模样姣美,话又天真,顿时引来四周一阵轰笑,连一向板着棺材脸掷筛盅的荷官也忍不住地嘴角翘了翘,只是随便地把筛盅晃了晃放在桌面上:“买定离手,大小各安。”
“啊?”那墨客已经完整跟不上岑青的思路了。
岑青说完这句话,赶紧低下头,急剧地抽动着肩膀往里走,他担忧如果本身再留下来,下一刻就会发作出可骇的笑声。
“那是,这但是南门萧大师的技术哦。”女子朝前趴了趴,把饱满的胸部挤压在柜台上,腻声腻语地为岑青解释道,“这只是最小的竹筹,上面另有铜筹,银筹和玉筹,一样比一样精彩,但愿小哥等下就能把这几样全都赢返来。”
岑青瞅了瞅面前的筹马,又看看汗如雨动手指颤抖的荷官,伸了伸懒腰站起家来:“好累啊,咦,公然第一次打赌的人运气好,前人诚不欺我。不过这些钱太多了,拿归去该如何跟老爹解释呢?会不会被打屁股啊。”
岑青的最后一枚筹马恰好掉在四五六的点数上。
赌圣,名至实归。
“十五贯钱算甚么,小意义罢了,哪能让你还。”岑青俄然间变了口气,义愤填膺道,“只是这赌坊也过分度了,竟然把一名朴重的爱国志士当众剥光,成何体统,的确有辱我儒家家声,且等等,待我出来呵叱他们一番,锵锵锵锵……来来来,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当然,如果他真的是修行者的话,就会看到岑青的右手手腕上正蹲着一只鬼,那鬼双目如电却口哑耳聋,只能靠手势来给岑青比划对方筛盅里的点数。
岑青手搭凉棚,比划了一下木桩的高度,一脸作莫非:“如何救?这么高,我爬不上去啊。”
灯,第一眼看到的是各种百般的灯。大厅内原有的窗户被黑布封的严严实实,而屋顶上却挂满了灯,荷花灯,鲤鱼灯,梅花灯,绣球灯,走马灯……正中心则是光闪闪亮堂堂的一盏佛龛琉璃灯。
“公子说的好有事理。”女子娇笑着悄悄扭解缆体,从柜台里给岑青拿出了五枚竹筹。
自称“孔孟弟子”的墨客听到岑青的话,低头一看顿时大喜过望:“兄台救我。”
“啊?你是说桩子吊颈着的那家伙?”
岑青再一拍双手,金豆子不知又被他藏到了那里,目睹金光在面前消逝,两个壮汉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喉间同时收回绝望的感喟。
那竹筹约有一寸长,六分宽,正面用邃密的笔触勾画出快意赌坊的标记,背后则别离用草书和瘦金体誊写着“快意赌坊”和“当十文”的字样。岑青接过来托在手里投掷几下,笑道:“没想到一个竹筹竟然做得这么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