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忙上前一步,垂首回话道:“回陛下的话,宫中的确有此旧例,不过臣妾本日欢畅,喝很多了些,头痛得很,恐怕不能服侍陛下。万望陛下恕罪,谅解臣妾,还是让别的mm们奉侍陛下吧。”
只见她头上高高梳着双环望仙髻,只以几颗东珠装点,身穿一袭樱花红软烟罗抹胸广袖,下罩着深一色水波纹烟纱曳地长裙,清丽如春梅绽雪,明艳若霞映澄塘,更无一丝珠光宝气,脂粉香浓,倒让在坐统统之女子相形见绌。
天子点点头,语气暖和下来:“既然皇后身材不适,那么朕本日就不打搅了。”又叮嘱了皇后身边的侍女几句,好生照顾皇后,便挽着苏婕妤向春锦阁去了。
美目流盼,樱颗轻启,水袖曼舞,莲步凌波,面前的女子仙姿玉骨,出尘绝俗,天子手中的玉盏停在了半空,屏息凝神,如痴如醉,仿佛这光辉殿宇和身边美人都荡然无存,六合之间,所余下的唯有映在眸中的美人清影,他乃至感受不到本身的心跳和呼吸。但是比起花容月貌,彩袂翩跹,最让他意荡神迷的倒是美人的歌声。
天子痛饮了这一日,早晨本想去刘美人宫中,但因想到刘美人方才诊出有了身孕,便叮咛在苏婕妤宫中安息。偏有一个多事的礼官,直言进谏道:“陛下寿辰,遵还是例该在坤宁殿中歇息。”
那声音初入耳时,只感觉敞亮而温和,好像初春的暖阳扒开浮云普通,从丝竹声中透出一个缝儿来,又如一双重生婴儿的小手抓在心上,柔嫩得让民气生巴望,恨不能满身每一个角落都获得这类轻柔的抚摩。垂垂唱到高处,其轻通达透,则如醍醐灌顶,心神俱畅。那歌声渐次回旋而上,如华山险峰之上的一把宝剑,穿破天涯,直刺云霄,一顷刻苍穹之下光芒万丈,灿若千阳。恰是,空中几处闻清响,欲绕行云不遣飞。
当时美人以上的嫔妃都围在天子身边,苏婕妤娇滴滴说道:“皇上,端方还不都是皇上您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