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贯第一个看完,呆若木鸡瘫倒在地,接着传阅一遍,面面相觑。
文武百官穿戴整齐,早早的等在朝堂之上。
狼子野心昭若揭,堂上丑儿心斜斜。
“事有轻重缓急,急者当断则断!”礼部尚书吴灌打断他,“如皇上真如益王千岁所言,照祖宗端方,当从众皇子当选一名担当人,皇子们年幼,皇上又一向迟疑未立太子,倒叫我等难堪了。”
捷报入京的动静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百姓喝彩雀跃、夹道相迎。
一干内阁及兵部、都督府的老臣还没反应过来,竟大局已定,石星等人看看还在发楞的沈一贯,沉沉叹了口气,心说回天有力。恰是:
“动静来的俄然,臣不敢妄言,须得与内阁几位大人商讨一番。”
“皇上万岁!大明万岁!”百官齐和。
“益王千岁,”石星第一个出班,“依下官看,平壤大捷全赖火线将士死战,将帅批示恰当,首功天然为李如松李将军。”有很多人跟着点头。
“梁大人的话乍一听有些事理,实在不然!”首辅沈一贯听了半天,终究忍不住了,“自古论功行赏,莫以官位凹凸论之,本日单说平壤之功,何谈朝堂之事?火线将士浴血,不就是图个功名吗,梁大人如此说不怕寒了将士的心?再者,益王千岁开阔,职位已是万人之上,岂是迷恋这等浮名之人,莫要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
未几时,信使出去,双手递上军报,“军前参将杨五典,特奉李大帅之命入京报平壤大捷,皇上万岁,益王千岁!”
因而益王摇身一变,换成了驱逐捷报,本身代行天狩,如此盖世之功天然顺理成章的加在本身身上,矫诏已拟好,只等捷报入京,他便勒迫万历效仿尧舜禅位。何况帝位兄弟相传本朝早有先例,且现在朝堂之上大半已是本身的人,到时意味性的三推三让,装着勉为其难的秉承大统还不手到擒来?
“兵马不动粮草先行,兵戈打的是后勤军需可否跟上,宋经略如汉之萧何,勤勤奋恳未有懒惰,才保下这场大胜,故微臣觉得宋经略当居首功。”说话的是户部侍郎谢贵,也算个一根筋。
看得出来大伙儿脸上都很轻松,益王终究在千呼万唤之下临朝,首辅沈一贯带队施礼,“益王千岁!”
又咳嗽一声,“各位大人不要只看大要,皇上抱恙多时,全赖王爷躬亲,将表里打理的妥妥铛铛,才没生出乱子,如若不然将士如何放心杀敌,又怎能获得了这大捷?要我说益王千岁才是首功人选!”益王一党皆大声拥戴。
“传闻辽东的军报本日便到了,可算等来了。”都督黄进镇静的与石星私语,“嗯,捷报无疑,呵呵…”
“皇上圣明!恭贺益王殿下!”还是阿谁梁朝清。
益王却装着不甘心的模样,“这…”
“得嘞,小的这就去亲身告诉各位将军。”
连续数日都没有辽东的军报进京,内阁沈一贯在等,兵部、五军都督府在等,益王朱翊鈏也在等。
仗打败了就推委是万历之过,谁让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病了,迟误了军机大事必必要背锅,并且败的越惨越好。可惜那两个所谓的盟友,暹罗扶不上墙,东洋看来也挡不住那李如松,眼看就要被赶下海去。
“既是皇上朱唆使下,礼部遵旨督办,便依圣旨所言,后天吉时圜丘坛禅位大典,一应龙袍皇冠马上赶制,请王爷放心。”吴灌也暴露了实在脸孔。
“王爷休再谦让,此乃天命所归,为了我大明的百姓,恳请荣登大宝!”“是啊是啊,天予不取必有祸害,请殿下三思!”呼啦啦跪倒一片。
“众大人免礼!今儿但是个好日子,快传信使进殿!”早有殿门口的寺人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