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青藤门下 > 第41章 比艺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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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世人东张西望,不知产生何事,等了半天见没人理睬,也都连续悻悻拜别,时不时闻声小声嘀咕,“方才那位女人还真有些本领,我都听得迷了。”“可不是,感受她与楼大师不相伯仲,不知是何方高人,本日算是没白来。”“直听得我心潮彭湃,忍不住要去沽两壶酒来吃吃。”“逛逛走,我请我请!”

阁内布局简朴,几盆幽兰散着淡淡的香气,靠墙一侧摆下一张大理石的书案,上有几方宝砚,边上的三层书架填满了古籍,整整齐齐,细心一看却都是兵家策画之典,书案前面挂着一副《武穆伐金图》,画中岳帅骑一高头大马、金盔金甲,气度轩昂、长枪一指、江山荡漾,点睛之笔天然是那首老幼皆知的《满江红》:

双飞大吃一惊,“这莫非便是四大名琴之一,当年司马相如所抚之琴‘绿绮’?本来如此,难怪要绣出一幅凤求凰来!”当下对这位楼女人也猎奇起来。

双飞没想到楼心月如此的谦逊有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还是亭儿眼明手快,从速站出来打个圆场,“师姐的《十面埋伏》只是占了出其不料的便宜,依鄙人看你们两个不分胜负、皆为空绝之才,哈哈…”先人有诗评曰:

楼心月回身对着小哥说道,“小由,清场,本日有幸得遇两位知音,已偶然再对付别的无趣。两位,请随我来!”说完单独下楼。

楼心月一看面前的亭儿春秋与本身相仿,长的眉清目秀,打扮的也不像是琴师,接着说道,“公子不像操琴之人,莫非也晓得乐律?”

香盈袖三层楼的东北方向凸起一角,悬于半空构成一个小阁,取名“冰心一壶”,乃是香盈袖的秘密之地,亦是楼心月的独居之所。

亭儿、双飞相视一眼跟了上去,其他人等都被拦下,那位唤作小由的小哥客气的说道,“付舵主、诸位请回,稍后我会亲身护送他们到迎仙楼,不必挂怀。”

白袂飘荡、琴声激越,连缀反响、久久不断,加上舞姿曼妙、轻巧如蝶,当真如痴如醉,一曲结束,余音袅袅。

边上的双飞早已忍耐多时,听闻至此,卸下背后的七弦梦瑶,一抖肩膀,铺琴拉弦一气呵成,楼心月暗叫一声好。不等筹办,铿锵之音澎湃而涌,一时声动六合、瓦屋若飞坠。

此时楼下一片喧哗,“就这肮脏之音也配跟楼大师比较?”“的确乱操琴、聒噪聒噪!”“快别在此丢人现眼!”一类的污言秽语一浪高过一浪。

统统安妥,女人来到香榻前,边上小哥从速搬过来两个琴撑,悄悄跪下,似宝贝般护着女人将琴搭好,这才气看清这古琴真容,通体玄色,模糊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

“掌上舞!快看,是掌上舞!”顷刻间,楼上楼下惊呼一片。

楼心月放下绿绮,回身看着香竹高雅,悠悠问道,“敢问是哪位公子借了北斗先生的处所,来此恭维?”

楼心月并未答话,再问一句,“方才是谁说我的琴曲异化了一丝幽怨?”

萧萧马鸣长剑冷,蝶舞掌中袂飘香。

人群先是鸦雀无声,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号令,“好啊,好啊,楼大师不愧是秦淮之冠!”“楼大师之琴艺公然余音绕梁、三日不断”如此之类,一片歌颂之词。

此一曲弹罢,楼下竟真的有人抽泣,没了方才的起哄倒喝。

转过天来,几人早早梳洗打扮,递过拜帖,由一精美的丫头领着,终究进了这香盈袖。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狠恶。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初,空悲切。

“叮…”琴音一响,瞬时温馨下来,只见楼心月十指联动,一弦清一心,七弦荡凡尘,一指指应法,一声声爽神,只觉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欣欣茂发,旋律清爽流利,节拍轻松明快,仿佛汨汨流水,又带着淡淡清风拂过,行至动情处,楼心月竟将古琴抱在怀里,只用一只脚的脚尖着地,边舞边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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