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说着,向着菩萨深深叩首,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地上滴成了数瓣,她微微支起家子,白净的面庞上挂满了泪珠,她双手合十,又是向着菩萨祷告;“信女只求他一世安然,与婶母举案齐眉,早日得子。信女愿折寿十年,愿毕生奉养菩萨,恳请菩萨保佑,保佑我能忘了他,求菩萨.....”
“恰是,侯爷,此人不过一介农夫,也敢犯上反叛,若不是侯爷亲身弹压,只怕这个反贼说不定还要自主为王,眼下自裁,算他有自知之明。”
“侯爷是去找少夫人?”唐明生跟从万重山多年,对自家将军的心机,也是一清二楚。
轻舟微微点头,和连翘轻声轻语的说了句;“连翘,我不会再返来了。”
万重山点了点头,他向着天涯看去,就见彻夜月色极美,他凝睇着那一弯明月,他要去找他的那一弯玉轮。
万重山望着远处的船只,目睹那只船隐没在落日的余晖中,他闭了闭眼睛,转过马头,与唐明生吐出了三个字;“回武州。”
“孙媳谢过祖母。”
“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信女陈轻舟,不尊礼数,恋慕丈夫的亲叔父,信女明知此事万不该该,我是守寡之身,又怎能对旁的男人日思夜想,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信女的长辈,可托女总也管不住本身,信女老是想着他,念着他,怕他兵戈受伤,怕他被皇上惩罚,怕他吃不好,睡不好.....信女深知本身罪孽深重,求菩萨宽恕。”
轻舟在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她望着高台上的观音菩萨,还未开口,眼眶便是湿了起来。
夜色垂垂深了,轻舟还未曾入眠,她披衣起家,也未曾惊醒连翘,她向着佛堂走去,姑子们此时已是全都歇下了,偌大的一个佛堂只显得格外空旷与温馨。
帐外,万重山沉默半晌,与唐明生叮咛道;“现在武州之乱已是安定,军中诸事便尽数交由你。”
万母看了她一眼,也未曾让她起家,只道;“你有这个心,天然是好的,灵隐寺是佛门圣地,你既去那修行,自当谨守本分,千万.....不要做那感冒败俗,对不起梓安,对不起夫家和娘家的事。”
赶到渡口时,天气已近傍晚,连翘将轻舟扶下了车,就见船只已是在渡口相候,船老迈见着轻舟,便是施礼道;“小人见过少夫人,贵府上说,少夫人身子高贵,不适合车马劳累,便安排夫人走水路,夫人在船上安息一晚,明儿一早就能到灵隐山。”
“蜜斯,我们要不要去和大夫人,二夫人道别?”连翘搀着轻舟的胳膊,问了句。
那人身着劲装,骑着一匹骏马,他的目光通俗,遥遥向着轻舟看去,竟不知他究竟在那边待了多久。
万母点了点头,眸光浮起几分意味深长,又是言道:“你是礼部侍郎家的蜜斯,天然最是懂礼的,女子活着,最为要紧的便是名节,你此去,便好自为之吧。”
“所谓的农夫军,也不过是被朝廷逼得无路可走罢了。”万重山站起家子,向着帐外走去,唐明生不敢细想,只抬腿跟上。
凌晨。
轻舟是新寡之身,此去也是为了修行,除了一些随身的衣裳,并未带太多东西,她和连翘一道走出了屋子,向着万母的院子走去。
“贫尼见过少夫人。”灵隐寺中的姑子已是提早得知了动静,方丈已是领着姑子们在山劣等待,瞥见轻舟后,顿时上前见礼。
“有劳船家。”轻舟温声开口,船老迈忙说不敢,非常恭敬的将轻舟一行人迎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