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叔爷还在跺着脚怒斥二婶:“小风他爹妈离家这么多年,把小风拜托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照看他的?哎呦,作孽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悄悄祷告,但愿叔爷能处理我腿上的题目。
叔爷听完,沉吟了一会,俄然猛地站起来,对我说:“尸斑倒也罢了,正主儿怕是在后背上。小风,你把褂子脱了。”
我俄然感觉满身轻松,那种压抑感消逝不见了。我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已经规复普通。
屋子里仍然没有任何声音,那道影子仍然趴在我背上。
我整小我都懵了:尸斑是死人才有的东西,如何会长在我身上?
我承诺了一声,忙不迭的把衣服脱下来。
“好,老二,既然你不肯走,就别怪叔爷狠心了。”叔爷俄然从怀里取出来一面铜镜,对着灯光晃了晃,又猛地朝我的眼睛照过来。
铜镜暗淡,内里的灯光能有多亮?但是我像是看到了太阳一样,被内里的强光刺的两眼一痛,刹时就甚么都看不见了。然后我感觉满身像是被火烧一样。
常听人说,人将要死的时候,会呈现死人相。脚步踏实,双目无神,尖嘴猴腮的,皮包着骨头。莫非说,我将近死了?
叔爷又叹了口气:“都是亲戚,何必如许呢?你走吧,走了以后,逢年过节的,让小风给你烧点纸钱,好不好?”
我小声问:“叔爷,甚么是鬼扒肩啊,我后背上到底如何了?”
我的心一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候,叔爷俄然厉声说:“老二,你已经死了。我不管你是好死的,还是非命的。小风是你侄子,你缠着他算甚么?”
这些年二婶和二叔对我很不错,从没让我饿着冻着,并且一向供我上学。以是我和他们很靠近,不然二叔出了事,我也不会那么痛快的承诺送煞。
我又是惊骇,又是疼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叔爷交代完了以后,又叮嘱我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他还会过来。
二婶听到“魂飞魄散”,神采变得煞白。不过看我一脸死人相,她嘴唇动了动,还是甚么都没有说。
我没敢坦白,把明天早晨经历的统统都说了一遍。二婶在中间听得又是惊骇,又是悔怨,看我的时候满眼都是惭愧。
二婶杀了一只公鸡,满满地盛了一酒盅鸡血,递在我手里。
叔爷绕着我转圈,一边转,一边沉吟说:“应当是那张纸钱,把老二的鬼煞带返来了。你是送煞人,他就缠上你了,趴在你肩膀上不肯走。”
公然,叔爷持续说:“铜镜把他吓走了,但是到了明天早晨,他还会来的。一次两次,铜镜另有效。次数多了,他恐怕连铜镜也不怕了。”
二婶在我身边小声说:“小风,你肩膀上……有两个黑乎乎的指模。”
嘀咕了一句,我一扭头,又看到了地上的影子。阿谁东西仍然趴在我后背上。这让我内心发毛,头上一阵阵的冒盗汗。
我松了口气,向叔爷连连伸谢,然后问他:“那我是不是就没事了?”
“嘿嘿。”我俄然听到了一声嘲笑,吓得我一颤抖。但是再仔谛听的时候,又甚么都听不到了,仿佛刚才的笑声是我的幻觉。
现在见叔爷一个劲的怒斥二婶,我内心有点不忍,就对叔爷说:“叔爷,你先帮我看看腿吧,我这膝盖上是甚么东西?”
叔爷进屋看了我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寒气,惊呼一声:“如何都有死人相了?”
我就摆了摆手,说都是亲人,说这些就见外了。
“颜二喜……颜二喜……”我每走三步,就叫一声二叔的名字。
叔爷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年青的时候也送过煞,不谨慎弄灭了供香,惹了一身费事,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吗?你听我的,我们另有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