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诺了一声,忙不迭的把衣服脱下来。
我小声问:“叔爷,甚么是鬼扒肩啊,我后背上到底如何了?”
那边叔爷还在跺着脚怒斥二婶:“小风他爹妈离家这么多年,把小风拜托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照看他的?哎呦,作孽啊……”
我俄然感觉满身轻松,那种压抑感消逝不见了。我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已经规复普通。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街上远远地传出去,又构成变了调的覆信,幽幽的传返来。仿佛有一小我在学我说话一样,阴阳怪气的叫着:“颜二喜……颜二喜……”
我就摆了摆手,说都是亲人,说这些就见外了。
叔爷把铜镜收起来,浅笑着说:“这镜子是老辈传下来的,怕是有几百年了。古物能镇鬼,总算把老二吓走了。”
二叔已经死了,我还活着。不管如何,都得先顾着活人。
叔爷又叹了口气:“都是亲戚,何必如许呢?你走吧,走了以后,逢年过节的,让小风给你烧点纸钱,好不好?”
幸亏,三四秒钟以后,那团火就不见了,我的眼睛也规复普通了。
叔爷进屋看了我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寒气,惊呼一声:“如何都有死人相了?”
“嘿嘿。”我俄然听到了一声嘲笑,吓得我一颤抖。但是再仔谛听的时候,又甚么都听不到了,仿佛刚才的笑声是我的幻觉。
俄然,我的后背上一沉,一股冰冷的气味把我裹住了。
叔爷走了,但是我哪睡得着?
“好,老二,既然你不肯走,就别怪叔爷狠心了。”叔爷俄然从怀里取出来一面铜镜,对着灯光晃了晃,又猛地朝我的眼睛照过来。
二婶杀了一只公鸡,满满地盛了一酒盅鸡血,递在我手里。
叔爷坐在我劈面:“你是不是送煞的时候出事了?你把明天的事给我讲一遍,一句话也别漏了。”
二婶听到“魂飞魄散”,神采变得煞白。不过看我一脸死人相,她嘴唇动了动,还是甚么都没有说。
我心想:叔爷公然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来是送煞出了题目。
屋子里温馨的要命,谁也没有说话。
然后她就急仓促的出去了。我摇了点头,苦涩的笑了一声:“我都如许了,还如何乱跑?”
我又是惊骇,又是疼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叔爷听我提示了这么一句,仿佛才方才想起闲事来。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副老花镜,戴在眼睛上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是尸斑。”
叔爷听完,沉吟了一会,俄然猛地站起来,对我说:“尸斑倒也罢了,正主儿怕是在后背上。小风,你把褂子脱了。”
嘀咕了一句,我一扭头,又看到了地上的影子。阿谁东西仍然趴在我后背上。这让我内心发毛,头上一阵阵的冒盗汗。
我整小我都懵了:尸斑是死人才有的东西,如何会长在我身上?
二叔一见纸人就会钻出来,这时候,我要甩手把纸人扔在地上。把酒杯里的公鸡血灌进嘴里,再一口喷在纸人脸上。然后把纸人一把火烧掉,二叔就会魂飞魄散了。
我听叔爷这么说,一颗心也稳下来了。怪不得族叔懂这么多神鬼门道,本来年青的时候也被缠上过,这是久病成良医啊。
这些年二婶和二叔对我很不错,从没让我饿着冻着,并且一向供我上学。以是我和他们很靠近,不然二叔出了事,我也不会那么痛快的承诺送煞。
我承诺了一声,接过蜡烛,就谨慎翼翼走削发门。
现在见叔爷一个劲的怒斥二婶,我内心有点不忍,就对叔爷说:“叔爷,你先帮我看看腿吧,我这膝盖上是甚么东西?”
这时候,叔爷俄然厉声说:“老二,你已经死了。我不管你是好死的,还是非命的。小风是你侄子,你缠着他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