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不动声色，接过他手中握着没有行动的药瓶。
直把稠密英挺的眉毛上扬几个弧度，眯眼道：“女人谬赞。”
说完，窸窸窣窣一阵声响，那几个丫环又走开了。这脚步声整齐不一，完整没有次序可言。
秋香的嗓音有一半含在喉咙当中，只为了不引发丫环们的重视，但是此中的愤怒却更加较着。
怪不得这好感度一点也没加，本来他当秋香是虚情冒充。
秋香看不懂他眼底所饱含的意味。只觉那跃动的光芒微微有些庞大。
“你们别吵，先去看看再说。”
唐寅眸光一闪：“这倒挺成心机的。”
“对。”秋香点头。
“我就说这边是厨房吧……”小丫环语气中很有得色。
他觉得秋香不计前嫌如此帮他，是因为华府想要招安他于旗下，秋香如此做也不过是得了华夫人的叮咛。他现在受了秋香的恩典，天然是要还恩与她。
“嗯，那是华府的厨娘。”秋香回身：“华府有个不成文的端方，没石榴的同意不得私行利用厨房，而新进小丫环是连出去都需求她的批准。”
然后还不忘回过甚来对他做了个噤声的行动。
秋香轻笑，他明白那就最好：“这本该是我的任务。”
或许他会不记得她的面貌，不记得黑夜里的北风，但清木的香味、手心通报的炽热与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放心感，他定然不会忘怀。
秋香与他对视，眸光相依。
如此，她便切近身侧，带着氛围微小爬动，她身上有种木质沉淀的舒香，清浅不一。
唐寅紧了紧眉头，问道。
“秋香女人，如此不就成瓮中之鳖了吗？”
从这件事里不丢脸出石榴对冬香的宠溺，如果换了别人她铁定一个冷脸就回绝了，更别提筹办这些药瓶。
两人鹄立在黑夜当中，故作浅笑，心中所想不为人知。
入得其内，木门虽有些老旧，门销却还勉强可用。秋香把它插好，身后唐寅便如此问道。
低着头也不知他在想些甚么，一头黑发披垂在肩头，遮挡了他的神采，秋香看不清，猜不透。他不再回话，谁也不知他的心机。
看来唐寅已然明白秋香领他过来的深意，这遁藏丫环的视野是小，给他寻药是真。
“不可，我们如果进了厨房石榴姐会活力的。”又冒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是石榴之前为冬香筹办的东西。
“莫非是我听错了？”
“你说得对，就怕到时候被石榴看姐出来。我们还是去春香房里找找，或许她们在那边。”
这是报答？秋香刹时心中闪过这个几个字。
看似柔情的杏眼，实则暗含着聪明，不时有滑头的光迸发而过。淡色的娥眉，一双朱唇更是精美小巧。现下她双唇嫣红，白净的脸颊上也多了几分淡淡的红晕，不是胭脂粉，更无矫揉造作之意。
冬香性子活泼，刚上船那会儿为了打发时候就闹着要和石榴学做菜，夫人也拗不过她便同意了。石榴虽对她冷着一张脸不悦，却也为冬香筹办了一大堆的药，此中烫伤膏药最多。
“那里不打紧，前次我只不过出来给妇人端个汤，成果就被石榴姐瞪了好多天。”
秋香不再游移。
不过冬香到底也就是三分钟热度的性子，姑苏还没到，这学做菜也干脆弃了。
秋香走回唐寅身边，就看他转了眸子直视过来，通俗是双瞳中有闪动不一的光在此中跃动，他盯着秋香半晌，氛围中寂静非常。
船外月光粼粼，水面弯月的倒影颤栗，如同颤抖的小鸟，一片沉寂。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口=，不准打脸。
这时，面前的秋香已经检察起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