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海不由嚷道:“师父,这如何能够?徒儿当初可足足学了半个月!”
他恼了起来,将金针一捏,转眼金针全数熔断,他将金针抛在地上,神采凶暴,眼眶下陷,瞬息间竟仿佛恶鬼普通。
他回思周行天方才眼神,恍忽间,他感觉师父仿佛心存害怕。
迫雨心下奇特,诘问道:“那师父你为甚么这么欢畅?”
谁知周行天沉寂半晌,说道:“早在你们年幼之时,我便将这门工夫传给你们啦。”
世人一起拜倒,大声道:“多谢师父大恩!”
常海笑了笑,摈除荒诞思路,将两个孩子抱在怀中,朝板屋外走去,而他的脑筋里,又想起了师父方才所说的话。
周行天哈哈大笑,眼中顷刻流下泪来,他喜道:“这门工夫是我们清闲宫的镇教之宝,一共分为十层功力,从古至今,唯有玄夜魔神本尊,曾将其修炼至十层,其他再无人能练到第八层,更别提第九层了。我并没练过这神功,但却一向在找能练这神功的人。”
常海点点头,大声承诺,朝苍鹰望了一眼,又问:“那苍鹰呢?”
又过了一会儿,周行天望了望窗外,说道:“常海,你留下来,其他人快些分开,回家憩息。为师要替两位新徒施药施针,打通修炼功法的经络。”
世人又惊又喜,问道:“真的?”
他说:“我教不了这孩子。”
常海点了点头,答道:“师父,他已经背过《颂玄夜恭卑赋》了。”
很久,迫雨针灸已毕,常海用棉布替周行天擦了擦汗,周行天长叹一口气,又来到苍鹰身前,方才刺了几针,神情剧变,颤声道:“这....这...”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候,周行天缓缓说道:“我教不了这孩子。”
周行天说道:“此人体奇妙难言,各种异状,难以解释。比如当婴儿初生之时,身上有很多奇穴通畅,待到年纪稍大,又会闭合。再比如,如有人在年幼时,经历莫大惨事,诸如亲人惨亡,至爱被杀,那么体内的‘鬼河穴’便会翻开,有了这‘鬼河穴’互助,练这‘蛆蝇尸海剑’便轻易多了。这并非那飞蝇白叟所教,是为师本身揣摩出来的事理。”
周行天嘲笑几声,摇了点头,说道:“交给巍山,让他学些外门工夫。”
迫雨捏着师父的手,小声道:“师父....我....我也想学那门工夫。”
周行天笑了笑,神情有几分暗淡,他说道:“你先别给我戴高帽子,实在我救你们,当然是因为你们出身不幸,更因为你们这些孩子体质特异,合适练这蛆蝇尸海剑的原因。”
常海见周行天神采规复和缓,心下欣喜,问道:“那么....”
板屋当中,一片死寂,间或有阴风从小窗口吹过,令民气惊胆战,惊骇莫名。
众弟子恍然大悟,瞬息间明白为何周行天会如此孜孜不倦,操心寻觅本身这些孤儿。如此说来,周行天年幼之时,定然也赶上过惨绝人寰之事了?
众弟子屏住呼吸,心底既雀跃,又惶恐,恐怕周行天是以不悦。他们这位师父固然驯良可亲,但遵循江湖端方,师徒之间当恪守分寸:师父之命,不成不遵;师父传下甚么工夫,门徒便学甚么工夫;师父如果不教,门徒也不成逾矩偷学。
周行天道:“若非如此,你们年纪悄悄,工夫怎能练到这般境地?将来你们如有机遇闯荡江湖,便晓得在你们的年纪,有这般内力武功,已是相称罕见之事。”
余人固然眷恋师父,但现在早已倦怠,因而便依周行天所言,恭敬的退出了板屋。
周行天将迫雨放在地上,双腿跪倒,恭恭敬敬的握紧双拳,朝天空拜了拜,说道:“我心目中的第一妙手,天然是我们清闲宫的玄夜魔神。他创下‘玄天伏魔功’这等泰初神功,古往今来的武学宗师,只怕无人能比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