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迫雨针灸已毕,常海用棉布替周行天擦了擦汗,周行天长叹一口气,又来到苍鹰身前,方才刺了几针,神情剧变,颤声道:“这....这...”
周行天说道:“巍山脾气鲁莽,口齿笨拙,我清楚得很,苍鹰这孩子体内经脉诡谲,如果执意修炼内家心法,难成大器,而他成了我们清闲宫的人,也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不成不管。交给巍山,让他用心教诲,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招一式,固然练起来吃力,却远不如内功凶恶。”
常海愣在当场,问道:“可...师父,巍山他...”
周行天将迫雨放在地上,双腿跪倒,恭恭敬敬的握紧双拳,朝天空拜了拜,说道:“我心目中的第一妙手,天然是我们清闲宫的玄夜魔神。他创下‘玄天伏魔功’这等泰初神功,古往今来的武学宗师,只怕无人能比得上他。”
常海笑了笑,摈除荒诞思路,将两个孩子抱在怀中,朝板屋外走去,而他的脑筋里,又想起了师父方才所说的话。
谁知周行天沉寂半晌,说道:“早在你们年幼之时,我便将这门工夫传给你们啦。”
常海点点头,大声承诺,朝苍鹰望了一眼,又问:“那苍鹰呢?”
周行天怒道:“教不了就是教不了,另有为甚么?我刺激他的穴道,导致他体内经脉自行闭塞,如果持续针灸,只怕当场就要了他的小命!常海,这孩子入教了吗?”
不过他突然出掌,足见周行天心中不耐,已临极限。
常海体贴说道:“师父但是累了?”
轻衫微微喘气,大着胆量说道:“师父,你能将这‘蛆蝇尸海剑’的工夫传给我们吗?”
常海心下怜悯,但晓得师父所言不假,朝苍鹰望了一眼,无法感喟,取下他身上的金针,替两个孩子盖上棉布。谁知他一回身,却发明周行天已不见踪迹,再看密室大门,鲜明敞开,室外北风卷入,袭人体肤,寒意凛冽。
周行天哈哈大笑,眼中顷刻流下泪来,他喜道:“这门工夫是我们清闲宫的镇教之宝,一共分为十层功力,从古至今,唯有玄夜魔神本尊,曾将其修炼至十层,其他再无人能练到第八层,更别提第九层了。我并没练过这神功,但却一向在找能练这神功的人。”
他望着周行天,心中敬爱感激,暗想:“师父为我们劳心劳力,这等恩典,永久难报。”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候,周行天缓缓说道:“我教不了这孩子。”
周行天摸着迫雨的小脸,说道:“正所谓休咎相依,天道轮巡,你们出身固然惨痛,但却是以得以修习神功,也算是稍有赔偿了。我先前与欧阳重相斗,唯有迫雨与苍鹰看清我们招式奇妙,他们两人身上另有一些奇妙暗穴仍未闭合,恰是我学说的印证。”
铁盐奇道:“师父,这是甚么事理?”
迫雨捏着师父的手,小声道:“师父....我....我也想学那门工夫。”
世人一起拜倒,大声道:“多谢师父大恩!”
咔嚓一声,周行天压垮了木椅,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如僵尸般瞪大眼睛,常海吓了一跳,仓猝上前搀扶,却见周行天一跃而起,面露犹疑之色,缓缓说道:“常海,为师....不知这孩子有何古怪,但可断言,他分歧适练这‘蛆蝇尸海剑’的工夫。”
常海道:“徒儿记得....他仿佛说‘玄夜,玄夜,本来你另有这等旧事。’随后笑了两声,仿佛有些吓傻了。”
他回思周行天方才眼神,恍忽间,他感觉师父仿佛心存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