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琬宁,明日我会请最好的太医来给你保养身子,你会好的,便是为了我,你也要好起来……”他的天裂,许并非真正天裂,即便是真正的天裂,他也该奋力去补,不为别的,也应只为这怀中人。
琬宁抿嘴又忍不住笑了,成去非摸着她脸道:“你原也就是个活泼泼的小女童,我问你,你幼时便很爱哭么?”琬宁微觉难为情,在他掌间垂下睫羽,一颤一颤的:“我也不知为何,眼泪生的比别人多,想必也是讨人嫌的,府里一个姐姐便说,不知内幕的,当全天下都欠着我呢。”成去非点了点头:“另有自知之明,看来还不算是段朽木,来,说给我听听,你以往在家里都要为甚么事哭?”琬宁撑了半日的身子,感觉发酸,便将脸面贴在他胸口,笑道:“嗯,容我好好想一想,有一回,家里给我新做了裙子,读书时我不谨慎睡着了,打翻了灯盏,刚巧落在裙子上,烧坏了一块,我感觉本身做错事,非常悲伤,就躺在床上,看着窗前的玉轮哭了好久,也不知为何,就是感觉悲伤,我很爱那裙子,总感觉即便再新做一条,也不是本来的了,总归不一样的。”
两人不觉间已切题万里,从未这般畅快谈笑过,琬宁俄然打了个笑嗝,猛地红了脸,仓猝拿帕子遮了脸,这才情想本身可不是跟疯颠了一样,半点拘束都没了,更觉羞赧,一时非常悔怨。成去非见她没了声音,抬起条腿踢她两下,笑问:“如何,笑岔气了?”琬宁咬了咬帕子,渐渐重新躺到他身边来,躲进他怀间,声音轻似梦:“至公子,我从未如此欢乐,”她睁着一双天真清澈的眼睛稍稍抬目看向他,“那,至公子您……”成去非不防备她如此问,虽无下文却晓得她要问甚么,遂略略一笑,似溪水从白石间没过,难能为人所察,便是连他本身都觉莫名的一丝怠情忽地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