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权臣本纪 > 71.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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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再度攥了攥那只手,果然没了上回的热度,冰冷一片。

一行行看下来,心底不由起了赞叹之意,史青数十年的大司农中丞不是白当的,皇甫谧第一弟子也绝非浮名。他好久未曾见到如此简练却又鞭辟入里的策论,那些言之昏昏,不知所云的上书,的确该直接扔进炉子里去!

“至公子……”

成去非先前多数是因惦记那些古籍孤本,才待她花多少心机,他本偶然于后代私事,不肯在这上头担搁工夫,而面前性命悬一线,到底让他生出一丝悔意--

“船上的人呢?”

果然,成去非这才蓦地想起是有那么一回事,是他的忽视,没着意在这上头。

言罢看冯兮神情,模糊发觉不对,只见冯兮忽深深折下腰去:“从洞庭湖来的粮船,悉数沉在津关处了……”

听得赵器心头一震,案前成去非霍然起家,大步下来:

“上头林子的事如何样了?”成去非缓缓把信工工致整折起来,又重新放好。

“尚书令请留步!”

思路便又转回了方才冯兮的话上,成去非思忖了半晌,声音仿佛敲冰普通:“方山津沉船一事,交给廷尉署去查,你,稍后去把廷尉署的慎重找来见我。”

冯兮赶紧回话:“不知所终。”这话一出口便直悔怨,果不其然,成去非冷哼一声,甩手上了马车,一句话都没扔下,徒留冯兮在原地一点脑筋都摸不着,兀自想了半晌才缓缓又往顾府去了。

“上头确切有些好材质,以是才制止百姓砍伐,只供有些头脸的家属。不过也有官商插手,砍了先卖与民商,再流入市场买卖。这些日子,坊间有了传言,说四姓要圈林,再也不能胡乱来了。”赵器言之细细。

这是庶母扶正后的第一个生日,顾曙清楚,今后这事都不消他来筹划了。

“部属办事不力,请罪来了!”

榻上琬宁只剩口中一丝微气不竭,一侧小丫头正悄悄抹泪,见成去非出去,给腾了处所。

“晓得了。”他淡笑,看着那侍从走远,脑中又天然想起琬宁,还没走几步,外头有人来报,方山津津主冯兮求见。他掐断那些蓬兴旺勃的动机,不往听事,径直去了书房。

顾子昭投来几瞥,讥哂道:“阿灰难不成是□□攻心了,无处泄火?”他偶然一句刻薄话,倒真像戳中本身苦衷, 顾曙报之一笑:“那些舞娘早在静候,子昭何必在我这里过口舌之瘾?”

成去非僵在一侧,并未转动一下,眼睛虽还是冷的,心底却热了起来。他这是必定要亏欠她了?挣扎几分,却迟迟拿不了主张,

“尚书令既晓得了,便会翻个底朝天,到时定是亲信之人去问话,记着,你越是磊落无惧,他倒越信你,底下不是另有直水五人么?选个忠心不怕死的,填些财帛罢了。”

“至公子坐多久了?”福伯探头瞧了一眼,扬了扬下巴,悄声问赵器,赵器亦悄声答道:“本日没早朝,四更天就坐那儿了。”

回到府上, 先端了杯冷茶往嘴里灌,孟浪了些, 衣袖间便溅得到处都是水痕, 刚巧被路子的顾子昭瞧见,倒感觉希奇, 痴痴笑道:

“大夫呢?”

“哦”福伯一阵唏嘘,感慨了一句:“这么熬,可不是个别例啊!”赵器沉默,福伯这才想起闲事,赶紧把书牍递了畴昔:“不知谁送来的,只说要交给至公子。”

“公子,”冯兮恭敬行了礼,“事情都办好了,只差去尚书令那禀事了。”

顾曙心底一阵烦躁,强压着,淡淡笑言:“本日是渴极, 不得不为之。”

是他食言,把她一人丢在这小小的巷子里,天上飞鸟都已归巢,而她不知展转了多少次的希冀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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