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器缓缓摇首,一声长叹:
“谢”字被他决计往重里咬了几分, 柔嫩的女体就在他怀中,偶然“嘤咛”一声, 好似遭到惊吓的小兽胡乱推搡着, 成去非钳紧了她,隔着亵衣, 握住那尚不能盈掌的丰腴--远比这具身子来得更加柔嫩可感,少女洁净的味道刹时淹没了他整小我。
步芳神思恍恍,他这几句只最后一句入了心,脑中徒剩“才子难再得”的遗憾与酸楚,好不易定了放心神,把怀中公文递与赵器:
“安设吧。”他淡淡说完这句,当真敛衣而去,徒留琬宁仍在懵懂浑沌中,不能细想方才之事。
王朗故意,文稿里除了颇成体系的著作,亦有断章小札。此中有一条便是记叙官员调任频繁之事,照朝廷规章轨制,处所官员应六年改换一次,可实际倒是:县级处所主官一度任期只要一年,更有甚者,一年换了几任,不过是为了谋取更多的“迎送之费”罢了。
说着便仓促折身而出,赵器在身后遥遥看着,过那门槛时,步兰石几乎被绊倒,踉跄了几步,幸得边上小厮眼疾手快相帮一把。
赵器面色多了几分整肃,先问道:“敢问大人意中人但是府上那位贺女人?就是当日桥头所见?”
静斋自是肺腑之言,他不过想让成去非晓得,不管他成伯渊做何筹算,他都是他的同袍,岂曰无衣?
成去非闻言低垂眼眸,随便朝室内走去,来到那具古琴前,信手而弹,三两句下来,竟是虞归尘前些日所作新曲《江山赋》,他只弹过一遍,成去非竟记得分毫不差。
昂首便可见她纤长的脖颈,他唇角还是压着迟迟不肯泄出的一声喘气, 面前这朵花,大可折去做案头清供,又恨不能现在便突破毁灭,好似只要撕碎了胡蝶的翅膀, 才晓得它美在那边。
“这……下官绝无冲犯至公子之意!下官竟……竟……”步芳已然满脸惭愧,话也不成句,赵器看在眼中,不由生出几分感同身受的怜悯之情,遂好声安抚道:
赵器忙扶他一把:“大人言重了,大人倒也无需难过,人间好女子多的是,再另寻才子便是。”
而琬宁两只手还在颤个不断,慌乱地拢着衣裳,全部身子还是酸软空乏的,好似方才那一幕只为梦境。
“大人想必是公事劳心,一时记错了日子,本日不在假中,至公子天不亮便去了尚书台。”
真正让成去非头疼的还是这宦海的“送故”“迎新”之风。
而那些封疆大吏,比方荆州许侃,任期又远超六年,耐久兼并着膏腴之地的都督刺史们,把持着一方财务军政,中枢微小,钱物两缺。而吏治大将军把持经年,更添混乱。现在西北边防日趋严峻,成去非挑了挑烛火,把那周将军的来信又重读一遍,缓缓提笔蘸墨,思忖很久,方落下笔。
直到成去非自尚书台返来,他把宅子的事情回禀清楚后,又把本日步兰石一事说了,见成去非并无多少反应,只叮咛了句:“把此事交与杳娘去办吧,尽快促进最好。”
河堤完工,合该先奏都水监,他这是越级上报,犯不着直接往府里跑,步兰石到底是诚恳人,赵器大略猜出贰心机,遂无声一笑:
“那,大人可知那位贺女人是何人?”
密意不过自赋,爱yu流过,六根流过,她天然不会晓得,立室至公子不但是那知万重非的人,亦是既已铸定之人,安能等闲打动?
知一重非,进一重境,亦有生金,一铸而定。
他成心道如许废话一堆,天然让步芳又是惶恐又是感激,讷讷瞧着他:
又过几日,赵器已查清宅子来源,赶着回府里禀事,刚翻身上马,就见门口福伯迎下来,同那不知何时到的步兰石嘘寒问暖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