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嫣安然点头道:“我与公子也有一样的感受。方才比武,此人能够说是深浅不成测量,如果论及久战,只怕届时我也不是其敌手,就是不知其来意为何。”
游园灯会之事于李兰而言,从未获得蛛丝马迹的印证,仿佛黑影赐与他那油但是生的熟谙感不过是所谓的错觉罢了。但是此时凝目锁在驿外酣斗的两人身上,不知从何而起的压迫感渐渐侵袭,令李兰方知直觉并未生错,心头稍安,便不再多加测度。对于接踵而至的诸多疑云,李兰已然能够做到淡然处之且视如平常,既然毕竟要面对那些波诡云谲,那又何必被其所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大略便是这个事理。
两人这边前脚刚赶至房内,内里已是一阵混乱,响起喧闹的脚步声,未至半晌便有人拍门。李兰翻开门时,伸手按着额头,迷迷蒙蒙半展开双眼,一副睡眼惺忪模样打量着驿站侍卫,声音另有些发涩:“甚么事啊,要扰人清梦?”
“女人还真是风趣。”李兰顺口答道,还是随便看了眼窗外夜色,不知看到了甚么,俄然之间睫毛微微一颤,目光轻晃了一下。固然这一下悸动如同轻羽点水,瞬息无痕,但姜若嫣多么样人,当即发觉了出来,忙顺着他的视野看畴昔,只见一条黑影正从屋檐之上飞速掠过,虽说只是稍闪即逝,可仍然没有逃脱姜若嫣的视野,她俄然一个轻巧的回身,长长羽睫下寒如秋水的幽眸一凝,抬手错身,如一抹流云般飞掠而起,追向那条来源不明的黑影。
姜女人黛眉微蹙,心中已有判定,转头与李兰互换了一下眼神,从对方的目光中晓得他的结论与本身分歧。虽不明白黑衣报酬何来此,但也知定然事出有因,倒也没多言,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做背锅侠的原则,两人悄悄回到房内了。
比起李兰那底子忘了粉饰的惊奇神采,姜若嫣反而要平静淡然很多。她先运气冲散了腕间的积淤,又理好略显庞杂的长发,抿着嘴角微微一笑:“小女子莽撞了,请公子包涵。”
李兰凝目看了她半晌,攸忽束发收袖,敛衣躬身,用安静地腔调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总归是我招来的祸端,贼人难恐善罢甘休。届时若以女人之势尚且何如不得,莫要因我而危及性命。这是李某的底线,女人万望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