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表奏圣上,云阳府客卿无端擅杀贵胄后辈,理应处以重刑方可正国法;有人表奏圣上,陆丘多言多语干与其措置军务,贪赃枉法,云阳府客卿此番行事当无大罪,只是过分于莽撞,依其才气不成再任神机营主将之职,应另做他选;也有人说云阳府客卿不畏权贵而整肃军纪,须予以嘉奖,彰显龙颜圣明;乃至另有人说陆丘之以是死,是因为与云阳府客卿争风妒忌得胜而致……
存亡路仍然沉寂无声,湿冷囚室寒意砭骨。
风从窗外来,模糊带过一更鼓响,带过树叶哗哗然的声音,李兰安然坐在墙角堆积的稻草堆上,略略挪动了脚镣,蹙眉深思,似在猜想着能让天牢看管卑躬屈膝的这名男人的身份。恰在此时,隔壁囚室里缓缓响起一道清和的声音:“这位仁兄啊,长夜漫漫,不如你我畅谈一番如何?权当是解解闷了,不然啊……在这鬼处所,虽无重刑服侍,但人很轻易活活憋死,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看在同是在朝为官的份上,你我聊谈天打打屁如何啊?”
未央宫那番言辩,不过两天的工夫,陆丘身故的动静便传遍了全部朝野,震惊难安。因为中书省宣布此事时用语过于恍惚,只要违逆圣意,待上不恭等寥寥几字,反而惹得流言纷繁,各种希奇古怪的奏章接连不竭地上表,对神机营主将李兰这等行事,或是弹劾或应是予以嘉奖,总而言之批驳不一。
“回黎大人的话。”那名看管顿时满面笑容地迎上来,昂首谦虚隧道:“这间牢房内里是而云阳公主府的客卿先生,至于何罪何由,想来大人应是听闻一二的,小儿可不敢擅加妄言……”
连日来的轮番打击,即使是久经人生风雨的文远侯也有些接受不住,病权势渐生,不得不请旨在府里静养。是以反而是侯府管家不得不咬牙打叠起精力来,整天提携重礼来往于诸多贵爵公卿府第之间走动。
ps:我晓得我这个狗子又要被骂了……
泱泱京都王气蒸蔚,向来呈风起云涌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