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侯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眸色突转冰寒,嗤笑道:“先生说甚么笑话呢?你身上这处剑伤从何而来,本侯又不是精于仆卦,岂能晓得一二啊?何况本侯如何晓得先生是不是本身砍上去的呢?”
“可令臣千万没想获得的是。”李兰略有停顿后,方持续道:“陆丘惧罪而恼羞成怒,竟执兵器企图行刺,臣无法之下,只得命令诸亲卫抵当,方保住性命,不得已而杀之。臣自知未经陛下圣断而治贵胄后辈并非轻罪,但却不肯为掩己非而向陛下坦白究竟。请陛下细想,若不是气急废弛心中有鬼,陆丘如何会想要刺杀臣灭口?若不是真有其事,诸多涉案的统军将佐一应证词莫非是假的吗?”
那些自庭园外而来的风掠进殿内,一片温馨,没有任何声音。
文远侯见天子开端皱眉深思,又缓缓道:“并且老臣还想请先生做个证见,贪贿案发后,先生身为神机营主将,叨教当时为何不在第一时候向陛下举发?就算事发俄然,先生为何这般笃定,那些统军将佐所言就是真的呢?”
有别于前面的声色俱厉,这一句话问得非常和缓与怠倦。但听在人耳中,倒是格外的令人胆怯。文远侯跪伏在光滑如镜的水磨大理石空中上,咬着牙没有变色。
言罢,他闭上眼睛,然后解开了光鲜衣胄,跟着内襟垂垂褪去,与那呈于面前白净的上身外,另有被纱布紧紧裹着浸血伤口,清风自庭园外缓缓而来,有一点点药草清芬的淡淡薰香弥满殿上明里暗里各角落。
李兰谛视着殿上那道衰老的身影,低垂的双眸里模糊涌刮风雷之气,薄唇轻抿,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侯爷既然想看何为左证,那我便给你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