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气味微滞,忍了忍,将寒冰般的目光投注在宇文拓的身上,冷冷道:“那四皇子总该晓得这里是落潇湘吧?你如许冲出去是否也有违端方?”
李兰神采淡淡,喉间收回轻柔的笑声:“鄙人不过是畅所欲言罢了,四皇子为何要如此大动肝火啊,莫非是李某真得失实,乃至于四皇子恼羞成怒啦?”
演乐坊东窗,夏云泥遥遥而起家向这边走来,腔调平板无波,仿佛对此事毫不在乎:“当真风趣,堂堂西魏四皇子久居长安多年,竟不识得云阳公主府的客卿先生,尚且妄称其为一介愚民,说出去也不怕天下人笑话?或是说,四皇子未把云阳公主放在眼里?”
“四皇子为何这般愤怒呢?”李兰歪着头看了看他,脸上俄然浮起了一丝笑容,明显是清雅文弱的模样,却无端让民气头发寒:“鄙人既是一介微不敷道的愚民,那四皇子何必与李某这般见地呢?未免过分刻薄了些吧?这般行究竟在过于气度有失了,莫不是说西魏也看不起我朝百姓吗?”
“一介愚民,我不与计算便是。”宇文拓到底也是在长安“忍辱负重”多年,如果毫无半分抗压,只怕早已沦为废人,当下微平怒意后,腔调甚是清寒道:“恭王殿下交友范围之广,实令我等汗颜,此来我不是来与这愚民做那意气之争的。本日既是鱼女人可贵操琴奏曲,但是殿下独占彩头,未免过于仓促了吧?”
“李某鄙人,未曾授官。”李兰笑意微微,摊了摊手,“家道尚寒,不过是一介无足轻重的墨客罢了,不知四皇子有何见教呢?”
李兰淡淡一笑,面色安好地站起家来,温谈笑道:“恭王殿下并非推就,只是过于考虑鄙人的感受罢了。如果怠慢之处,还请四皇子包涵。”
这便是当今西魏四皇子,入长安为质已历二十三年之久的宇文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