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只见乌黑的天幕上,月明星稀。一家家酒楼茶肆里灯火透明,喧哗不竭。
金昱啪地合上扇子搔着脑袋,仿佛有些难堪,笑道:“本来你不是杭震啊,抱愧。嘿!你们俩背影可真像,衣服上都绣着老虎。诶,你是谁,也是岭南人?我传闻岭南人都喜好老虎的。”
“天然。”金昱眯眼一扫杭离衣服上针脚精密威风凛冽的猛虎,点头笑道。
出了酒楼,一阵冷风袭来,杭离魏小五两人后背上的汗刹时凉透,冰冷的砭骨。
杭离抬头轻叹,“小五,珃儿说的没错,都城公然不似岭南。”
杭离不肯多言,摇点头,淡声道:“一些家事罢了,不敷挂齿。”
“嘿!杭老二,回神,如何了?”金昱拿扇子在他面前一扫,手指敲着扇骨,笑嘻嘻地问道。
杭离看着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也不禁止,待金昱放下酒杯,杭离把手一拱,才道:“杭某初到都城,另有很多不懂之处,今后少不得向贤弟请教,还请贤弟,莫要腻烦才是。”
“没甚么,”杭离声音里有了一分疏离,抚着衣服的褶皱开口道,“玄辰有所不知,我在家排行老三,并非老二。”
杭离俄然一个激灵,蓦地酒意顿消,脱口道:“珃儿······”
两人把酒一饮而尽,金昱把杯子一亮,笑道:“好兄弟,痛快!”说着拿起酒壶给两人满上。
金昱眼睛半眯,拿起杯子与杭离一碰,抬头饮尽。暗道杭离竟是个滑不溜秋的人,哪个说贰心无城府不拘末节,有戴王之风的!清楚也是只狐狸!
“杭兄请便。”
杭离······另有金昱,你看他整日里见谁都称兄道弟没心没肺的,心机藏得比东海还深,几句话的工夫,就能把你给卖了······
金昱面色一动,呵呵地笑了,道:“本来小弟是小瞧贤兄了!还请杭兄莫要计算小弟莽撞,金昱在此,赔罪了!”
“是如许,”杭离拿起酒杯凑到鼻尖,低头嗅着酒香,酒香有些平淡,清楚是兑了白水。杭离手腕悄悄一晃,解释道,“我上面另有个嫡长的大哥,几年前早逝。以是,我排行第三,杭震排行第二,但愿贤弟今后,不要再叫错了。”
金昱的手闻言僵在半空,倒是不好再劝,手指一勾把酒壶转了个头放下,点头笑道:“也是。如果害的杭兄不好办,就是小弟的不是了!”
“本来是如许,倒是我冒昧了。”金昱缓缓皱起眉头,拿起杯子斟满,歉声道,“小弟自罚一杯,杭兄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