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令容失落后杨氏在客舍的动静闹得不小,来拈香的女眷人尽皆知,动静敏捷传开。
别苑里没旁人,除了韩蛰安排的保护,也只住在前面屋中的傅益罢了。
发觉韩蛰的一只手臂还沉沉在她腰间搭着,令容内心烦恼, 恨恨地拎起来想丢在中间。
此人坏得很,畴前在外端着锦衣司使的冷肃架子,在内大多数时候冷僻矜持,即便欺负她双手也还算收敛,她没感觉如何,昨晚折腾两回才垂垂发觉,他仿佛以欺负她为乐似的,要叫他瞧见愤怒羞窘的模样,没准还会更欢畅。
宏恩寺里,韩蛰就没这等闲适表情了。
令容紧了紧寝衣,叮咛她出去。
韩蛰“唔”了声,没了动静。
法会到了第四日,恰是热烈的时候,永昌帝也在这日晌午御驾亲临。
韩蛰顿住,只好落在她眉心。
昨晚浑身疲累、灯烛暗淡,她还未曾重视,这会儿留意看,胸前肩头乃至腰身小腹都有或深或浅的印记。两团软肉和臀边最为不幸,上边儿是啃出来的,底下倒是被他手指力道压的,虽没留陈迹,手指触及时却觉酸痛――可见当时被他钳很多重。
韩蛰自入阁房,拿早已冰冷的水大略洗漱,再走出来,连神采都端然冷肃起来。
那仆妇四十岁的年纪,瞧见床榻上褶皱的被褥,面不更色,恭敬扶令容往浴房走。
昨晚锁好的门今晨开着,她竟然半点都没觉对劲外。
很多人都等着看韩蛰回京后的反应,现在瞧他阴霾冷沉,当众算账,内心便不由得悬起来。
她抬了抬眼皮,“夫君看甚么?”
不过她倒是带了个承担,里头有几件令容惯常穿的衣裳,一件件取出来,又摸出个细瓷盒,搁在榻边的矮几上。令容顺手揭开,里头是津润的软膏,闻着味道不错,伸指头挑一点,非常清冷。
这场法会虽说是为安抚英魂、超度亡魂,明眼人却都看得出来,是韩镜成心办得昌大,让这位名满都城的锦衣司使风景一回,博个英勇善战的隽誉。
韩蛰素有冷厉酷烈之名,畴火线搏命杀敌返来,却被人如此欺负摧辱,岂会善罢甘休?
令容脸上一红,不知韩蛰是如何传话的,只低声道:“你……晓得了?”
背叛之罪,天然需连累九族,从重措置。永昌帝在获得奏报时便议定了如何措置,命人当众宣了,又当着百官众臣的面,犒赏此行有功的将领。明黄锦缎上的旨意宣读已毕,刘英双手捧至跟前,韩蛰接旨谢恩。
这明显是要让她在别苑住一阵的意义了,令容微诧,“我得藏多久?”
宋姑点头,落下外头帘帐,“我帮少夫人吗?”
因不美意义见傅益,她全部前晌都没出门,只随便将头发挽着,躺在榻上翻书看。
她内心才将他骂完,便被韩蛰扳过身子,对上那双乌黑深沉的眼睛。
偏巧此时有人作怪,在这世人谛视标法会上劫走韩蛰的老婆,用心实在叵测。
宋姑坐在床畔,双臂揽着令容,抚着她肩膀后背,笑吟吟的温声道:“少夫人嫁了人,伉俪伦常,总得有如许的时候,这些事儿也该我照顾才对。凌晨有人来府里传话,除了让我来这里服侍,还特地叮嘱,说大人叮咛的,昨晚他来过这里。他跟少夫人别离太久,我便带了这膏药,以备万一。”
起家后,却未当即退下,朝永昌帝拱手为礼,“臣另有一事,想请皇上做主。”
这个禽兽!
“消肿散淤的药,都是宝贵药材做的,少夫人若感觉不适,稍抹一点,见效极快。”
“在这边你是主母,转头我会让宋姑过来照顾。”声音里带着陌生的温存。
声音降落,那目光却锋锐如腊月冰刀,沉沉落在柴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