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亦落在她脊背,悄悄摩挲, 隔着薄薄的寝衣, 形貌曼妙弧线。
……
半年没见,她的胸脯更鼓,眼角眉梢更添风情,像是半开的牡丹,鲜艳柔旖。
她委曲抱怨的时候双唇微嘟,杏眼里带着点不满,责怪似的。
烛光透过帘帐照得床帏暗淡,他在屋里待了半天,身上早已规复暖热,眼底燃着簇簇火苗。这般姿式等闲勾动旧事,令容悄悄往中间挪,想躲开他的手,却被韩蛰紧紧钳住。他特长肘撑住身子,目光落在令容身上,居高临下,像是打量早已落入觳中的猎物。
这倒出乎令容所料。她当时怕惹韩蛰在火线用心,特地跟杨氏说过,不必奉告韩蛰此事,谁知倒是樊衡留意禀报了。顺口便问道:“那夫君可知范自鸿为何有那画像?本日唐敦说让范自鸿拿我祭奠他的堂弟,吓死我了。”
“这半年――”他顿了下,声音很低,“想我吗?”
方才一番亲吻,身子紧密相贴,隔侧重重衣衫,韩蛰腰腹间的窜改清楚清楚。她确切有点担忧,倘若听任那把火烧下去,会担搁他的闲事。
令容拨弄着他衣领玩,抬眼对上那双深沉的眼睛,“夫君这都晓得?”
“嗯。”
那双纤秀十指在他衣领翻来翻去,柔嫩胸脯压在他胸膛,更是叫民气痒。
韩蛰点头,“军队还在百里以外。”
“夫君刚才穿戴细甲……”令容游移了下,窥他神采,“是偷着赶来的吗?”
“我是担忧夫君,也是在都城里惊骇。”令容游移了下,就势道:“夫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知我在都城多不幸?那范自鸿实在可爱,拿了张染血的画像来吓我,夫君不返来,我都不敢出门。先前每回有宴席都称病推了,全部夏季几近没出门。”
“就是怕夫君迟误了闲事。”令容脸颊微红,目光躲闪。
提起潭州,她想的是那间古玩铺,他想的倒是床榻。
差很多了好不好……令容脸红,软软的白了他一眼。
“意义是……让我走?”
韩蛰的手不知何时落在了她胸侧,隔着寝衣缓缓摩挲。
冒风奔驰而来, 韩蛰脸上还带着寒夜未散的些许凉意, 军旅中诸事不备,他的胡茬冒出来, 蹭过脸颊, 有种酥麻的疼痛。被风吹得枯燥的双唇悄悄展转, 带着难以宣之于口的歉疚,安抚似的,压住令容柔嫩嫩唇。
韩蛰仿佛是笑了下,身影将她覆盖,手掌挪向她胸口,轻捏了捏,“这里?”
韩蛰点头。
“那人可真记仇。”令容嘀咕。
“樊衡向我禀报的,在范自鸿找你费事后不久。”
韩蛰觑着她不答,转而道:“不是你说的,劝君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令容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步队里有二弟照顾,我明日早些归队便可。”
韩蛰低笑,双臂合拢,勾在她腰间,“都是想让我返来,当然差未几。”
心被勾得砰砰直跳,她的呼吸有点不稳,两颊泛红,吵嘴清楚的眸中渐添水光。
“我晓得。”韩蛰昂首,在她唇上啄了下,声音微沉,“委曲少夫人了。”
韩蛰觑她半晌,从那愈来愈红的脸上,窥破她的担忧。
令容恍然,“范自鸿找不到凶手,就按着画册,觉得他弟弟是在跟我结仇后死的――可我跟他无冤无仇的,被画在上头可真不利。不知那最后一张是谁的画像,该找他才对。”
拜别半年的诸般情感涌上心间, 统统的忐忑害怕、担忧牵挂尽数溶解在他怀里,令容闭上眼睛, 双臂藤蔓般缠在他腰间,贴在他胸膛前,任由韩蛰撬开她唇齿,噙住檀舌。
令容低声惊呼,韩蛰就势亲她一下。
“范自鸿有个弟弟,极擅作画,如有人获咎了他临时不能抨击,便将那人面貌画下,留着今后算账。你那副画像就是出自他手里。客岁那弟弟死了,记仇的画册被血染过,最后一张传闻泡得恍惚难辨,你那张倒能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