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觑她半晌,从那愈来愈红的脸上,窥破她的担忧。

烛光透过帘帐照得床帏暗淡,他在屋里待了半天,身上早已规复暖热,眼底燃着簇簇火苗。这般姿式等闲勾动旧事,令容悄悄往中间挪,想躲开他的手,却被韩蛰紧紧钳住。他特长肘撑住身子,目光落在令容身上,居高临下,像是打量早已落入觳中的猎物。

“那这算不算擅离职守?”令容对这些不太清楚,只怕韩蛰在这节骨眼因她迟误闲事,软声道:“夫君返来我就不怕了。内里有哥哥照看,夫君如果有事,能够晚点再来看我。”

这倒出乎令容所料。她当时怕惹韩蛰在火线用心,特地跟杨氏说过,不必奉告韩蛰此事,谁知倒是樊衡留意禀报了。顺口便问道:“那夫君可知范自鸿为何有那画像?本日唐敦说让范自鸿拿我祭奠他的堂弟,吓死我了。”

令容微微抬头,逢迎的姿式甚为艰巨,在韩蛰攫尽她呼吸之前,微微后仰摆脱开。

方才一番亲吻,身子紧密相贴,隔侧重重衣衫,韩蛰腰腹间的窜改清楚清楚。她确切有点担忧,倘若听任那把火烧下去,会担搁他的闲事。

差很多了好不好……令容脸红,软软的白了他一眼。

韩蛰觑着她不答,转而道:“不是你说的,劝君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那人可真记仇。”令容嘀咕。

暗夜风静,帐外炭盆里银炭明灭,熏得一室暖融。

那双纤秀十指在他衣领翻来翻去,柔嫩胸脯压在他胸膛,更是叫民气痒。

“意义是……让我走?”

手掌亦落在她脊背,悄悄摩挲, 隔着薄薄的寝衣, 形貌曼妙弧线。

韩蛰点头。

提起潭州,她想的是那间古玩铺,他想的倒是床榻。

令容羞恼,发觉他的手要往寝衣里钻,去拍他手腕,却被韩蛰等闲制住,压在肩侧。

韩蛰的手不知何时落在了她胸侧,隔着寝衣缓缓摩挲。

韩蛰没说话,双眼盯着她,眸色暗沉。

她委曲抱怨的时候双唇微嘟,杏眼里带着点不满,责怪似的。

半年没见,她的胸脯更鼓,眼角眉梢更添风情,像是半开的牡丹,鲜艳柔旖。

韩蛰顿了下,道:“最后一张,应当是我。”

令容惊诧,自问在都城从没见过范家男人,回想半晌,才不甚确信隧道:“是客岁在秭归,夫君带我去买给娘舅的东西那回?”

见令容愣住,弥补道:“我们跟他也不算无冤无仇。”

“我晓得。”韩蛰昂首,在她唇上啄了下,声音微沉,“委曲少夫人了。”

“被人发明,不会弹劾吗?”

韩蛰垂眸瞧着她,意似扣问。

令容拨弄着他衣领玩,抬眼对上那双深沉的眼睛,“夫君这都晓得?”

“这半年――”他顿了下,声音很低,“想我吗?”

喉中收回降落的笑,他换个姿式靠在软枕上,苗条的双腿伸开,揽着令容趴在他胸前。

强压半年的火气被勾起, 逼仄床榻间暖融融的, 将外头乌黑寒夜隔断。本来微带凉意的手掌渐而暖和、炙热,就连呼吸都滚烫起来,隔着天涯间隔,落在令容脸颊。那双手向下流弋,勾着她腰肢,将整小我都圈在怀里。

“就是怕夫君迟误了闲事。”令容脸颊微红,目光躲闪。

韩蛰好轻易压下去的火气翻涌而上,没忍住,勾着她腰肢蓦地翻身,天旋地转之间,将令容压在身下。

“唔,差未几。”

“胡说!我明显写的是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冒风奔驰而来, 韩蛰脸上还带着寒夜未散的些许凉意, 军旅中诸事不备,他的胡茬冒出来, 蹭过脸颊, 有种酥麻的疼痛。被风吹得枯燥的双唇悄悄展转, 带着难以宣之于口的歉疚,安抚似的,压住令容柔嫩嫩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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