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看他说得慎重,不由猎奇,“他又做了甚么?”

庆远堂中,太夫人魏氏用罢饭,因外头雪浓,便只点了柱香,顺手翻瞧佛经。

韩蛰带着令容上前拜见,杨氏亲身过来将令容搀起,握着她手笑吟吟的道:“昨儿掀了盖头就感觉这孩子生得都雅,现在细瞧,公然出挑得很。”

……

庆远堂是太夫人魏氏的住处,修得翘角飞檐,气度光辉。

韩蛰竟在廊下负手站着,似是在等人有话要说。

当中的太夫人年过六旬,穿了秋香色的锦衣,额间戴着暖帽,头发斑白,因唇角微微垂着,平增威仪。她下首的妇人瞧着年近四十,恰是昨日洞房里被世人恭贺的夫人杨氏,令容当时娇羞垂眸未多打量,现在一眼扫畴昔,便见她脸上带笑,慈眉善目。

杨氏稍露不测之色,不容韩蛰开口,便向他道:“你媳妇身上穿得薄弱,如许冷的天怕吹出病来,你照看着送归去,可别有闪失。明儿倘或她受了风寒,我只找你问罪。”说罢,挽着韩瑶,竟在丫环仆妇的簇拥下仓促走了,像是忘了方才邀令容去用早餐的话。

这日晌午用罢饭,外间便递来动静,说是娘家兄长来探她。

“也就那样。”

……

见韩蛰进门,除了长辈,旁人都站起家来。

因杨氏待她和蔼,处境倒不算太艰巨。

“他?”魏氏总算抬起目光,“他如何了?”

“胡说甚么。”魏氏神采微沉,“这是你该体贴的?”

厚重的帘子翻开,暖热的气味稠浊淡薄的檀香味道劈面而来,门口摆了架酸枝镶云石屏风,古拙朴素。

彼时韩蛰已是权势显赫的相爷,皇家又式微荒唐,所谓天命是甚么,韩家民气知肚明。

遂亲身教令容认人敬茶,先是韩相和太夫人,次是韩墨和她,随后是韩砚佳耦。坐在二夫人下首的是韩蛰堂弟的老婆梅氏,余下两位女人,一名是韩蛰的mm韩瑶,另一名则是韩蛰姑姑的遗孤唐解忧。

还真是受命送她,送到就走,半点也不违背杨氏的话。

令容笼着双手在唇边呵了呵,回屋后命人摆早餐,而后修书往金州,禀了回门的事。

令容起家应了,等着杨氏训话。

……

走了几步,前面的魁伟身影蓦地一顿,低头道:“想让母亲明日找我问罪?”

一篇才临完,魏氏头顶长着第三只眼睛似的,当即搁下经籍,拿过字帖来瞧。上头的小楷摹得无形而无神,与平常差异,不由皱眉道:“怎不用心习字?”见唐解忧尽管低头绞弄衣衿,心中一动,问道:“又有苦衷了?”

令容忙裹紧披风钻进雪里,见韩蛰神采不大好,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隔了两三步的间隔。

说罢,便叫宋姑撑起雪伞,让开门路请韩蛰先行。

榻上宽广,唐解忧搬了矮桌,坐在桌前临字。

“解忧知错了。”

令容同杨氏禀报了声,将傅益请到会客用的小暖厅。

唐解忧声音更低,“但是……表哥仿佛也……”

傅益在令容出阁后没几日就出发进京,安设了住处便来探她。兄妹俩叙别后之事,傅益得知令容嫁过来后还算安稳,不由松了口气,因厅内没旁人,低声道:“既然婆母和蔼,今后多靠近着她,勤谨奉养,博个欢心。至于那位……这些天还是躲着点的好。”

魏氏眉头拧起,坐了会儿,便起家往韩镜处去了。

“方才我去找字帖时,听堂下的婆婆们说,昨晚表哥歇在银光院,方才虽跟着外祖父出门,却又在门口等那傅家女人,还亲身撑伞送她归去的。”唐解忧在榻上坐得端方,神情惴惴的,“外祖母您说,他会不会是对那傅家女人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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