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通俗的眼睛积累浓云,声音嘶哑,呼吸不稳,“如何?”
如许恰好,今晚歇一宿,明日晨起赶路,办完了事,赶到金州刚好。
韩蛰眼眸微沉。她的顾忌顾虑,他晓得,但金屋藏娇并非良策,何况这里还不是金屋。
竟然还讹上她了。
韩镜的事难以开口,便沉声道:“明日回金州的路上,去看看唐敦。”
韩蛰唇角勾着,怀里抱着她,翻身压下,“我不在时,你就看这些?”
令容便随宋姑去盥洗,没多久走出来,韩蛰已在榻上坐着了。
猜得没错,她果然是想去娘家的。
那么十几卷书,韩蛰别的不挑,翻这卷做甚么!
灯影下她背对着他,腰背纤秀袅娜,青丝松松搭在肩头,襦裙曳地,无端叫人想起她足踢梅花时的灵动娇丽姿势。
令容红着脸恨恨瞪他一眼,将书拾起来,丢在中间柜子上。
“没有吗?”韩蛰伸手背在她脸颊试了试,喉中低笑,“只是叫你擦背,想那里去了。”说罢,指腹掠过她脸颊耳垂,直起家径直往浴房里去。
她的身子被宋姑顾问得经心,自从月事初至,每回都是在月初,两年畴昔后光阴稍差,现在多是在初六七来的,这会儿还没洁净,她方才敏捷盥洗出来,也是不能沐浴之故。
韩蛰觑她,“我不在时,你倒很欢畅?”
“我这是苦中作乐呢。”令容帮他宽衣,“母亲和瑶瑶都好吧?”
“谁脸红了!”令容嘴硬。
“还没。”韩蛰带她往用饭的暖阁走,“做了甚么?”
用完饭,因气候甚好,韩蛰带令容去外头走了一圈。
“我都是看食谱!”令容嘴硬。
“月事。”令容轻声,“还得两天赋行。”
晚间回屋,没了旁人,韩蛰因传闻令容迩来尝试了几十样菜,便随口道:“看来在别苑过得还算舒心?”
仓猝换了寝衣,满头青丝都还充公拢,就见韩蛰走了出来,许是闻声了令容跟宋姑说话的动静,他倒将寝衣穿得严实,方才戏谑之态消逝无踪,那张脸清冷如常,瞥了令容一眼,自去桌边斟茶。
倒是傅益翻书久了脖子酸, 起家活动筋骨,瞧见韩蛰不知何时来了,忙迎畴昔。
令容轻笑了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好。”
香软在怀,他的手指在她青丝间,指腹摩挲过耳垂脸颊,握着纤秀香肩,一起游弋而下。炎热的气血也随之腾起,生硬从喉咙敏捷伸展到腰腹。
时已过午,仆妇适时近前,禀报说厨房炖的汤已好,令容便笑望韩蛰,“夫君用饭了吗?”
韩蛰抬手松了松领口,中衣便敞开来,暴露健壮的胸膛。屋里没旁人,他冷僻的眼底便添了些许深意,声音降落,“另有这件。”
“莫非我该哭丧着脸,求夫君快来看我不成?”令容声音柔嫩,有点负气似的,余光瞥见内间帘帐微动,知是宋姑带人备好了浴房的热水,忙站直身子,摆脱他手臂,往桌边去斟茶润喉,趁便取一颗甜丝丝的蜜饯嚼着。
……
令容瞥了一眼, 便挪开目光,假装没瞧见。
韩蛰闻言,腿挪向里侧,令容遂坐在榻边,脱了珠鞋。才要上榻,烛火动处黑影靠近,韩蛰手臂伸过来,等闲勾着她腰肢,拉向怀里。
方才还一脸端庄的瞧书呢,怎会……
“都不!”令容绕过海棠收腰的小圆桌,快步往床榻边走,“我叫宋姑帮着铺床。”
“也不是。”令容低声。
令容被他目光攫着,心中微跳,忙今后躲,“不。”
“他?”令容微诧,模糊猜到他的筹算,以目咨询。
令容没答复,侧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
韩蛰岿然不动,微微垂目,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