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眸悄悄望着,平和态度之下,手指紧紧揪着衣袖。
韩蛰神情冷沉,端坐如同山岳。
春夜的气味连同她的话语和目光一道印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响,目光落在那张娇丽的脸,却又生不起气来。
“先前传闻皇后身子不适,母亲带我入宫存候,皇后说月尾要在宫里设席赏花,让我跟母亲一道去。”她顿了下,见韩蛰点头,续道:“那天在皇后宫里,还见到了章女人。她还特地问起夫君,仿佛挂念得很。”
已近月末,夜空暗沉乌黑,唯有近处灯笼照得敞亮。凉台三面的门板窗扇多被卸下,春夜的冷风缓缓吹出去,眺窗而望,外头甬道交叉,游廊逶迤,灯笼都已点亮,勾出另一幅夜景,一眼望去,倒觉心旷神怡。
韩蛰起家,走至窗边,垂目打量她,唇角微勾。
戌时初刻, 韩蛰健步走回银光院, 身上不知何时换了套栗色长衫,乌金冠下表面冷硬。
“这少夫人却几乎丧命,给人家腾位子。”令容还是头一回当着韩蛰的面戳陈旧事,见韩蛰面色微僵,心底的忐忑一闪即逝。
韩蛰放缓脚步走畴昔, 令容已屈膝从鹅颈椅跳下来, 手里握着两枝海棠。
韩蛰有点挪不开眼,令容却已取过瓷瓶,将新剪的海棠供出来。
说罢,果然去中间摆着的榻上坐着,扯了薄毯盖着,歪在上头。
韩蛰点头,感觉令容今晚很有点古怪,便静等她下文。
“她?”
那凤钗还是去岁他送的,通身赤金打造,做工精美,凤口中衔着的两串淡紫珍珠浑圆柔润,开端两颗大如龙眼的恰好缀在耳畔,随她跳下来的行动,微微闲逛。
“和离?”韩蛰皱眉,端倪陡添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