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饭后仓促沐浴,令容也没换寝衣,径直和衣而卧。
韩蛰如在梦中,伸手触她的肩,却听侧旁陈鳌走过来,声音粗暴宏亮,“孙敬的事都办好了,韩大人,咱畴昔筹议筹议?”见韩蛰身姿魁伟,手臂微抬,疆场上的浑身冷厉凶悍仿佛有所收敛,感觉惊奇,扭眼瞧见樊衡,“樊大人也来了?”
韩蛰喉结猛地转动,闻声他的声音,有点哑,“你……如何来了?”
玄月初的气候尚且温热,穿戴薄弱的劲装赶路正宜。
……
韩蛰八月尾被暴雨禁止了几日,终寻出破城之法,拿下建州。
留陈鳌驻守南境,于朝廷、于韩家皆无益。
樊衡的公事不算火急,自无不成,当即改道洪州。
令容心境甚佳, 虽朝行夜宿, 因樊衡走得不快, 倒也不太劳累。
令容前年跟韩蛰骑马走过一趟,现在再走,也不感觉劳累。
令容没敢担搁,将满头青丝随便挽着,夜里无需戴累坠的帷帽,套上披风戴了帽兜,将樊衡给她应急用的哨箭藏好,便排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