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规复了很多,只是身上仍旧酸疼。宋姑不在身边,伉俪间的事她也不美意义叫飞鸾飞凤插手,见韩蛰已将她的衣裳拿到榻边放着,遂强撑着套了亵衣和中衣,将韩蛰啃出来的印记遮住,才叫飞鸾出去。

待送走令容回屋,又对灯长叹短叹起来。

这类身子快被揉碎的时候,她可千万不敢招惹喝醉的韩蛰,自讨苦吃。

过后宋建春陪着韩蛰喝茶,令容兄妹去拜见舅母阮氏和表嫂曹氏。

他膝下冷僻孤傲,唯宋重光独子罢了。因兄妹自幼豪情深厚,这些年宋建春待傅益和令容视如己出,现在兄妹俩齐来拜贺,傅益又是年青有为的小将,在这战事里功绩甚高,两下里见面,笑得合不拢嘴。

到得巫州,朝廷派来犒赏的官员也已到达。

……

如许的场景似有些熟谙,仿佛好久之前也曾见她睡卧花下,如牡丹盛放,鲜艳娇媚,楚楚动听。内心像是被利刃刺中,狠狠抽搐了下,钻心般疼痛,他皱了皱眉,盯着令容,脚步再难挪动。

畴前对令容嫁入韩家的遗憾也随之消弭,对着韩蛰,也愈发对劲。

凌晨令容醒来时, 浑身累得像是要散架。

次日韩蛰便待令容兄妹前去潭州。

因在洪州迟误了几日,三人没能赶上宋建春的生辰,便特地在途中备了厚礼。被宋建春亲身迎到厅里,便奉上礼品,说些恭祝的话。就连夙来冷僻沉厉的韩蛰都拱手带些笑意,携令容的手走入厅里,以娘舅相称。

阮氏倒没决计诘问,提及近况,语气里掩蔽不住地遗憾。

――从都城南下的途中,对韩蛰的思念与日俱增,是以那晚浓情密意,虽怠倦劳累,也觉欢乐。过后连着被韩蛰折腾,身子就有点受不住了。且今晚宋重光从书院返来后,宋建春必会设个小宴,四个男人喝酒,怕能将韩蛰灌得半醉。

阮氏自有了儿媳,在内宅的职位就有些难堪,总感觉娶个需捧着的媳妇进门,没个别贴知心的人。可贵令容来一趟,倒是少有的热忱,当晚便留在后宅住下。

韩蛰走近矮墙,本欲了望远处山腰的白塔,目光却被里头的花丛勾住。

――朝廷封赏的银钱已于数日前从都城解缆,等韩蛰畴昔,恰好犒劳这些将士。

再醒来时,已近晌午。

已是玄月尾了,潭洲城里绿荫尚浓,昨日一场秋雨,将贩子洗得格外洁白。

宋建春非常不测。

阮氏满腹委曲说不出来,只能笑着道:“也对。”

强撑着眼皮睇他一眼,晨起的声音都有点哑,“夫君要出门?”

江阴节度使曹震亲身到城外驱逐,宣读犒赏的圣旨后,安设得胜而归的将士。当晚曹震在府邸设席,请韩蛰和傅益退席,待宴席散后,送回住处。

客院邻近州府衙门,且地处东南,物产丰富,饭菜自是精美适口的。

秋阳高照,长空如洗,隔着一树开得正盛的桂花,不远处有丛牡丹,花虽干枯,叶仍稠密。牡丹旁是个晚开的菊圃,层叠葳蕤,素净富强,如紫龙卧雪,朱砂红霜。而花圃交叠处,则是一方平整的青石。

这话听着好笑,令容想起宿世阮氏嫌弃的嘴脸,眼里笑意浅淡。

令容又沐发盥洗,自取栉巾将头发擦得半干,穿好衣裳,往外头用饭。

“外头另有事,不能不去。”韩蛰俯身,在她眉心亲了亲。

令容想了想,应了。

令容侧卧在青石上,绣帕半遮脸颊,从挺拔胸脯到纤细腰肢、苗条小腿,身姿曼妙。

曹氏出身将门,背后有曹震撑腰,在婆母跟前毕竟硬气,且论见地涵养也比阮氏高些。天底下婆母如杨氏的少,似韩家太夫人魏氏的却多。曹震对宋建春宦途助益极大,阮氏晓得轻重,纵不至于平白肇事,平日也照拂儿媳,但儿媳比婆母硬气,秉着将门的硬气性子,也不肯等闲屈就顺冲,她内心哪能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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