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夫人？”范贵妃端倪微挑，面带不悦。中间范香在宫里待得久了，将姐姐的骄贵做派学得实足，加上畴前跟韩瑶不对于，现在成了天子的女人，可贵能使威风，冷嗤一声，道：“少夫人那也叫拜见？进宫前没学过礼数吗？”
伉俪俩昨晚闹了点别扭，令容有身后脾气不大好，临睡前使性子，气得韩蛰今晨没用早餐就走了。这会儿他又跟到车厢里，态度似有点和软，只是仍端着在外的那张冷脸。
怀里的人蓁首微抬，杏眼里有点洞察打趣的意义。
“好了，是担忧你，在外盯着。”
令容对着那双倨傲的眼睛，微浅笑了笑。
“是臣妇忽视了，贵妃娘娘包涵。”
范贵妃眼底的得色在瞧见令容时突然收敛。
“唔――”令容顿了下，才不信能那么巧，“如何又没去找？太子就在我和母亲前面，不信夫君没看到。”
不过是给范贵妃出气，她争个闲气罢了。
范香微愕，杨氏眸光冷沉，在令容款款站定，做出要施礼的架式时，虎将她手臂握住。
出殿后没走几步，却见劈面两人施施然走过来，倒是范家姐妹。
韩蛰不肯承认，强行辩白，“先带你回府，晚点找他。”
外头仍有诵经声和模糊的哭声，这殿里却颇温馨。
令容委曲巴巴的，“谁让她是皇妃呢。不过――夫君怎会俄然过来？”
殿里并无旁人，章斐坐得近，将声音抬高些，“昨日照顾他的宫人冲撞了贵妃，被当众怒斥教诲，太子吓得不轻。我实在是……还请夫人能怜他冲弱无辜。”她虽出自太师府中，这些年随外放的父亲住在别处，未曾经历过宫闱之事，哪怕是章夫人，对这些也没多少眉目，扛不住范家姐妹的威压与手腕。
若她也能搬畴昔，倒恰好避开范家姐妹的锋芒，过得平静些。
吵嘴清楚的眸子瞧过来，她半靠在他肩上，柔滑朱唇勾出点诱人的弧度，清楚是看破了他在外不放心蹲守的态度，非要他亲口说。
范贵妃被倒打一耙，唇角噙着嘲笑，没出声。
东宫与后宫分开，不必跟范贵妃照面，倒能省却很多费事。
宫人将太子交在她手里，恭敬退了出去。
夏季里衣衫薄弱，令容孕肚挺着，因双腿苗条，隆起的小腹便格外显眼。在场多是生养过的，晓得十月怀胎的辛苦，那样重的身子，别说跪地拜见了，就是坐立起家之间都得旁人搀扶一把，稍有不慎，没准就能伤到金尊玉贵娇养出的身子。
“那夫君从速去找吧，别担搁。”令容哼了声，咬着牙瞪他，有点气恼韩蛰这死鸭子嘴硬的态度，趁着车厢逼仄隐蔽，顺手扒开他夏季薄弱的衣裳，按住他胸膛咬了一口。
她脸上郁郁寡欢，涓滴不见身为皇妃的高兴，可见入宫并非她心甘甘心。令容不知秘闻，也没敢多说，同杨氏换个色彩，瞧着外头人来人往，已有人连续回府，便也起家告别。
韩蛰垂首，瞧着杨氏和令容，“在外等了半年，如何还不出来？”
杨氏心中一动，道：“是太子遇见费事了？”
令容唇角动了动，觑着韩蛰，声音颇低，“夫君这两天繁忙，竟然没去锦衣司吗？还觉得皇后的丧事，夫君懒很多去露面。”
……
见韩蛰充耳未闻，脂粉之上面色乌青，双手紧握在袖中。
见着令容，范香似觉惊奇，旋即唇角挑起点笑意，挽着姐姐的手臂便走过来。
阿谁被韩蛰庇护的女人，她很恋慕。
令容避无可避，沉着向前，因身子不便利，只稍稍屈膝，“拜见贵妃。”
章斐倒是没想到这个，茅塞顿开，点头道：“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