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不在枕边,衣裳却还搭在檀木衣架上,想必是去了浴房。外头宋姑翻开帘子瞧了瞧,见令容醒了,便将昭儿抱出去,襁褓里小小的孩子哭得不幸,到了令容怀里,倒温馨了点,将小指头唆在嘴里,直往令容怀里凑。
宋氏先前留住在都城, 是因令容头回有孕, 怕她镇静惊骇,便常来伴随。现在孩子生出来, 母子无恙, 杨氏待令容的好她也是瞧在眼里的, 再逗留下去,未免有插手过分之嫌。
令容瞧着韩蛰空荡荡的枕头,气哼哼打了一拳。
令容已经转过身,侧面向里,背对着他。
韩蛰上榻,仍将她抱进怀里,腰腹的触感跟平常差异,唯有胸脯柔嫩而饱满,愈添韵致。他没敢乱动,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孩子很标致。”
令容没出声,只是哭。实在也不能怪他,女人有身生子,总要经历这类痛,韩蛰在不在都没别离。她只是感觉委曲,白日里怕杨氏和宋氏担忧,不敢哭,夜间孤枕睡着不风俗,直到韩蛰返来,便禁止不住了,仿佛哭一场,那些疼痛都能减轻似的。
顾问孩子的宋姑睡得警省,见了是他,起家点上灯烛。
韩蛰微讶,“不是女儿?”
负重前行,冷厉杀伐,见惯阴暗机谋、决死搏杀,身心皆被磨砺得冷硬狠厉。
令容发觉,侧头瞧畴昔,扫见中间渊渟岳峙般的身姿,蓦地从惺忪睡意中惊觉,想都不想,伸手便拽下半边帘帐,红着脸侧过身去。
宋姑在旁服侍,扫见韩蛰从浴房出来,便悄声退了出去。
借着暗沉夜色靠近了瞧畴昔,她的神采不算太差,只是眉头蹙着,有点委曲的模样。
韩蛰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冷气,暂没出声,将外套和沾了血迹的中衣脱了,套上寝衣将粗粗包扎的伤口挡住,钻进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