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浑身冷硬,姿势倒是恭敬的,很有商讨的味道,“孙儿晓得祖父的心结,也想渐渐化解。昭儿是我的骨肉,亲朋故交跟前,是我长房的嫡长孙,不该受委曲。祖父能承诺吗?”
他不动声色地收了玄铁大剪,瞧了韩蛰一眼。
韩蛰也没往书房里走,只站在韩镜身边,帮着扶花枝,低声说了在山南的安排。
谁知韩蛰岿然不动,没敢去挑衅蔡家的军权。
令容嗔他,将昭儿抱过来,取了襁褓包住。
活到这把年纪,儿孙都已成才,二房韩徽和梅氏的孩子都能在他膝下叫太爷爷了,现在韩蛰这边重孙出世,说不欢畅那是假的。
相府里毕竟还须敬着长辈,她分得清轻重。
皇家式微,昏君当政,朝堂上韩家的权势如日中天,外头的几位节度使虽能对韩蛰昂首称臣,一道安定冯璋之乱,肃除陆秉坤之患,却还是趾高气昂的姿势,不太将永昌帝放在眼里,为握紧军权,内里肃除劲敌的事并很多。
韩蛰内心似觉闷痛,却毕竟没追上去,袖中双拳微握,回身走开。
这宗大事说罢,话锋一转,道:“昨日傅氏诞下个男孩,祖父想必闻声了?”
韩蛰天然晓得,眼底浮起些笑意,将她圈在怀里,“晌午想吃甚么?”
“宋建春心疼傅氏如同亲女,傅益更不必说,哪怕淮阳候也是因傅益的面子。孩子是我的,丰和堂和银光院高低都很心疼,瑶瑶也是。届时来宾合座,还望祖父能临时搁下心结,别难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