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颇深了,书房外甬道两侧灯笼昏黄,他踏风而去,背影刚毅。
证据当然是没有,令容也只是猜测罢了。
娇软唇舌,饱浑身材,在有身诞子后神韵更浓,分袂期近,格外让人眷恋。但出征的时候定在那边,军令如山,韩蛰更须以身作则,固然舍不得,却仍不能放纵。
韩蛰微微躬身,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
亲吻来得猝不及防,韩蛰从瞧见她盈盈站在他的书案旁时就在忍耐,心猿意马,现在冰消雪融,便没了方才渐渐安抚的耐烦,撬开唇齿,长驱直入。
韩蛰似寻回平静,往前跨了半步,干脆将令容挤在逼仄角落,伸臂将她腰肢揽着,“锦衣司断案,向来是犯人亲口承认,才会当作呈堂证供,判科罪名。若无铁证,我的猜测推断都不算数。”
夜幕覆盖,时候已是不早,既然有军国大事摆在跟前,令容也不敢拖后腿。敏捷吃完饭,沈姑已将甲胄和简朴的施礼筹办齐备,令容帮韩蛰穿好,送他出门。
韩蛰取了刀悬在腰间,侧头见令容盈盈站在身边,目光柔嫩担忧,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晓得她想说甚么,没忍住,单臂将她揽在怀里,越箍越紧。
韩蛰恍了恍神,就见令容蹙眉,愠怒更甚。
韩蛰揽着她腰肢紧紧抱住,身子前倾,便将她困在方寸之间,“本日物归原主。是我忽视迟误了事,跟少夫人赔罪,好吗?”
令容看得出来,瞧着近在天涯的脸,不满倒是消了一些。
韩蛰也不说话,凑得更近,浑然忘了被戳穿的难堪,只将她眉眼嫩唇打量。
“也没那么久。”韩蛰轻咳了声, 冷峻刚毅的脸上有些不安闲, 踱步近前。
他不觉得耻,竟然还倒打一耙!
“这么快?”
令容靠在他肩上,想叮咛他万事谨慎,别再负伤刻苦,却又觉不必叮咛。
令容在他胸前砸了一拳,正色道:“我是当真的。不管函件出自谁的手,都是我的东西,夫君不该私行做主,还瞒着我。比方我来这书房,是经夫君允准,才情沈姑开门的。我将夫君的端方放在心上,夫君该一样待我才是。”
沉重乌黑的铁甲穿在身上,整小我更见魁伟威仪。
她的性子外柔内刚,虽与世无争,却也不会任人拿捏,韩蛰当然看得出来。
声音很低,却沉稳清楚,撞在她心上。
她活力是为韩蛰的欺瞒,本就没筹算索债,除了美食,临时还想不出他还能做甚么。唇齿耳垂被他厮磨,整小我被他箍在怀里,连思路都被带歪了。
书架和书案之间不算宽广,方椅隔绝在外,韩蛰再挤过来,就显得逼仄了。
“甚么……”令容被他气势压着,脑筋也有点浑沌似的。
……
令容下认识今后退了退。
通俗的眼底浮起歉然,韩蛰点头,指腹摩挲她脸颊,“活力了?”
令容还未曾见过如许强词夺理的人,瞧着那张冷峻英挺的脸目瞪口呆,一时候竟不知该如何诘责。
“有点毒手,但能对付。”
令容咬了咬唇,侧头垂眸不语。
“嗯,吃完饭就走。”韩蛰呼吸有点乱,极力禁止,“都城里迩来会有很多风波,若无要事,尽量别出门。”
她本就不算多聪明,生了昭儿以后,仿佛比畴前更傻了点,被韩蛰目光攫住,愣愣的。
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杏眼儿圆溜溜瞪着,理直气壮。
他也没想欺负她,只是多年冷厉内敛的行事使然,不惯向人认错低头罢了。
令容这才对劲,将双臂环到他腰间,瞧着书房里垂垂暗沉,道:“用晚餐了吗?”话音落处,腹中很应景地悄悄响了一声,她偷偷咬唇,想劝韩蛰去用饭,却俄然被韩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