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眉心一跳,神采有点惨白。
“嗯――”令容昂首,双臂环在韩蛰腰间,“我明白夫君的意义。堂嫂为她那点谨慎思,置傅家阖府高低的性命于不顾,她行事有错,我又何必包庇,按律法惩办是应当的。这件事能压着,都是母亲和夫君操心,帮我爹娘全面。夫君,我真的很感激。”
如此情势,令容便只能身陷窘境,多受几天苦。
“我晓得。”令容点了点头,垂眸瞧着韩蛰胸前的墨色暗纹。
“那晚就算你真将锦衣司召畴昔,我也得留他一口气吊命,活着放回河东――他的命另有效处。”韩蛰瞧着那充满惊奇标致的面庞,俯身亲了亲,“这件事,不必惭愧。”
柔嫩指腹,温软呼吸,那轻柔的力道暌违已久,她的伎俩纯熟,令他浑身疲累渐消。
令容双眼迷离,胸腔里砰砰乱跳,缠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夫君呢?”
“私藏逆犯,非论启事,都须正法。”
“他逃脱了?”令容不测,因夜色太深,韩蛰又是战后怠倦返来,便帮他宽衣。
他如此宽弘大量,令容反倒愈发歉疚了,“这回的经验我会记取,今后做事多留意些。夫君战事繁忙还要为这事分神,被范自鸿设下埋伏差点遇险,我……很惭愧。”
指尖所及之处,像是种下一簇簇火苗,烧得他浑身血气沸腾似的,连同那浴桶的热水都似滚烫起来,叫民气浮气躁。
“事情没闹开,旁人并不知情,傅家临时风平浪静。但――”韩蛰顿了下,“阿谁蔡氏,必须死。”
这也能算吗?
“生昭儿的时候。”韩蛰吻过她脸颊,眉峰冷硬如旧,声音含混而降落,“为我们的孩子,出世入死。”
她说得至心实意,吵嘴清楚的眼睛望过来,微挑的眼梢带着委宛笑意。
“如何办……”
内心多少欣喜了些,她抬目道:“我帮夫君宽衣?”
令容自知这回行事莽撞,虽有惊无险,却给韩蛰添了很多费事,心中甚是忐忑。
令容站在炭盆旁,做错事的小媳妇似的,站姿有点拘束,微微垂首。
樊衡护送范自鸿北上,于他而言,不算好事,毕竟有樊衡在,范自鸿不成能真的伤及令容性命。但樊衡此行是为博范通父子信赖,有他在,哪怕令容设法逃脱找人乞助,樊衡也须将她看得死紧不叫逃脱,免得让范自鸿平白生出狐疑,思疑樊衡里应外合,进而累及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