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好久的委宛端倪,没了后晌在郊野遇见时的惶恐痛苦,只剩忐忑惭愧。美目蒙了层雾气,面庞嵌在一圈绒白的狐狸毛中,贝齿轻咬唇瓣,期呐呐艾地开口,“夫君……”目光扫过韩蛰浑身,那甲胄上虽有血迹,却多是溅上去的,不像受了伤的模样。
数日来的悬心担忧,混着令容产前产后数月积存的欲念澎湃而来,他将令容箍在怀里,亲吻卤莽而孔殷,打劫如打劫,却终究赤红双目将她抱回榻上,重重亲了一下。
白日里狭路相逢,她的神情目光他记得清清楚楚。
令容双眼迷离,胸腔里砰砰乱跳,缠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夫君呢?”
那位唇角动了动,伸手过来,很等闲地解开。
“生昭儿的时候。”韩蛰吻过她脸颊,眉峰冷硬如旧,声音含混而降落,“为我们的孩子,出世入死。”
比起宿世的连累,蔡氏私藏范自鸿那是难以狡赖的究竟。
届时罪名翻出去,哪怕韩蛰会看着伉俪情分和傅益的功绩包庇些许,傅家也必伤筋动骨。傅盛佳耦被惩办那是该死,爹娘和嫂子又怎可被连累?
身上火烧似的炽热,强压好久的欲念被勾起,他想要她,狠狠地要她,拆骨入腹,揉进身材里去。
她说得至心实意,吵嘴清楚的眼睛望过来,微挑的眼梢带着委宛笑意。
这便是不计算她错误的意义了。
韩蛰稍松双臂,仍将令容圈在怀里,“为何要骂你?”
内心多少欣喜了些,她抬目道:“我帮夫君宽衣?”
“没有。”
“嗯。”韩蛰点头,“范通起兵谋逆,皇上大怒,这罪名充足傅家抄家问斩。”
宿世傅家倾塌,就是因田保迁怒高修远的事,将八竿子打不着的傅家连累了出来。哪怕傅家并未做甚么,仅止卷入此中,罪名不算多重,也落得家破人亡的了局。此生蔡氏胡涂,私藏逆犯,倘如有半点风吹草动让外人晓得,了局会如何?
“嗯。”韩蛰点头,伸开双臂,仍瞧着她面庞,高低打量。
韩蛰当然不会骂她。
韩蛰在她跟前立足,垂目瞧她。
“那晚就算你真将锦衣司召畴昔,我也得留他一口气吊命,活着放回河东――他的命另有效处。”韩蛰瞧着那充满惊奇标致的面庞,俯身亲了亲,“这件事,不必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