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烈沉痾,天然没法接旨,裴泰掀袍端然跪地,禀明情由。

裴泰却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对方来者不善,当即大声道:“弓箭!”

去岁腊月尾返来后,因忙着过年,彭刚的事被临时搁置,只押在锦衣司的狱中,由樊衡渐渐撬他的嘴。开朝后他因受袭负伤,暂未去衙署,擅杀使臣的案子便交由樊衡去办,朝堂哗然之余,韩镜也用心漏了点风声出去,说裴泰识大抵、有才调,可堪继任河阳节度使之位。

“比起这阵仗,上回算是礼遇。”韩蛰慢条斯理,冷厉眼神扫过跪地未起的诸位将领,“彭刚已羁押在京,裴泰这条命铁定保不住,各位无动于衷,莫非是在等裴烈老将军俄然好转,重振军心?”

裴泰惊诧昂首的刹时,旁的部将也都满脸震惊地瞧过来。

令容双眸讶然, “是他。夫君认得吗?”

不过这是冬眠的猛虎,瞧着相安无事,若被触了老虎须,随时能够翻出狠厉手腕。

一行人邻近河阳,韩蛰官虽不高,兵部尚书和大将军却都是重臣,裴烈沉痾难以起家,裴泰便亲身安排拂尘的事。

……

那丫环晓得她的风俗,每回练完字,不对劲的都要烧了,还不准旁人碰,要亲身烧,说唯有如此她才气记着经验,让书法日渐精进。

“臣……接旨。”

……

令容含混“嗯”了一声, 手撑着桌案, 眼睛里藏了些笑意, “只是没想到, 夫君竟然也会留意这些。”

遂寻了本书,将信笺夹着,藏在书架最不起眼的角落。

“画上有钤印,这名字仿佛是他的雅号?”

令容猎奇极了,忍不住问道:“他的画虽不错,在都城却没名誉,夫君竟然也晓得?”

令容暗念了两句佛,眼观鼻鼻观心,点头道:“夫君放心。”

唐解忧叫她退下,自往书案旁的绣凳上坐着,将练废的纸连同那些被揉皱的宣纸和写废的桃花笺一道,挨个烧了,最后对着火盆中的灰烬,非常对劲的笑了笑。

次日,韩蛰便解缆出京,前去河阳,同业的除了锦衣司帮手,另有兵部尚书汤瞻、左武卫大将军陈鳌及帐下两员中郎将。

樊衡身如影动,与陈鳌账下的两员中郎将一道,敏捷脱手将裴泰提起,押在中间。

韩蛰跟在汤瞻和陈鳌以后,一进府衙,便觉两侧埋伏了弓箭刀斧手。

低头捧过明黄圣旨,仍有一滴泪从杨裕眼中流出,没入青石缝中。

十年埋伏,裴烈当然老辣多疑,于他,仍有不浅的交谊。

三月暖风吹过,署前枝柯动摇,阳光刺目,杨裕面庞哀思,缓缓跪在地上。

他嘲笑两声,正想说父切身材已垂垂安康,就听外头军士急声来报。

樊衡手肘一沉,用力将裴泰压得跪在地上。

凶信惊闻,嫡亲离世,浑身的力量仿佛一刹时被抽走。

韩蛰自入内间,从柜中取了两件衣裳,“高修远是田保的表侄,前几日锦衣司查的一件案子与他有关,才会留意。看他笔墨,倒有些才调,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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