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羞窘,再试了试,仍挤不出去,不由沮丧垂首,“夫君,仿佛卡住了。”
韩蛰正与两侍卫合力反对刺客,没留意瞧见方才的暗箭,见是禁军将领赶来,稍松口气――那将领他熟谙,名叫长孙敬,先前在羽林卫时是韩征的下属,技艺跟他不相高低。
转眼之间情势折转,长孙敬没法杀人灭口,想逃脱时又被韩蛰缠住,过了会儿,十数名禁军听着哨箭的响动追来,合力将他拿下。
锦衣司追捕凶犯时须留活口, 不能纵情斩杀, 最常用的便是重伤凶犯, 让其没法奔逃,或是夺了兵器将其礼服。这类手腕韩蛰格外纯熟, 匕首虚晃, 欺身近前刺其喉咙, 那人回剑抵挡却折转不开, 只好拳脚相迎, 脚尖点地欲退后些许。
韩蛰左手仗剑,右臂负伤,极力自保之下,没法分神射出哨箭。
对方来势凶恶,近身相博,拳如重锤,捣向韩蛰肩窝,欲迫他遁藏。
软软的声音,带着险中逃生的高兴。
带队的是羽林卫一名中郎将,命人拿下刺客,抱拳向韩蛰道:“多谢韩大人互助!”
韩蛰不再恋战,退身避开,旋即追向前面的刺客,将此人留给追来的羽林卫。
这变故一出,眨眼之间,便只剩韩蛰与两名技艺不算出众的侍卫追敌,刺客虽损了一名,却来了一名强援。
韩蛰随便点了点头,叫他们先归去。
山洞中的令容更是又惊又怒,没想到这禁军将领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此人是禁军打扮,看那身装束,比方才追击而来的侍卫级别高出很多,如此身份,想必技艺出众,足可襄助韩蛰。
韩蛰伸脱手,令容便将手搭在他掌心,因方才钻出来时蹭得身上生疼,出来时便谨慎翼翼,先将腿跨出去,再挪腰腹。谁知那岩缝逼仄,到了胸脯肩膀就有些吃力。她吸着胸脯往外蹭,挪出去一点点就卡着不动了,想硬往外闯,便感觉身上发疼。
“无妨,箭上没毒。”韩蛰瞧着令容,方才的严峻褪去,不自发暴露些许笑容。
右臂的伤痛对他仿佛全无影响,回击用力一甩,匕首脱手而出,掷向跑在最前面的刺客。左手剑却不断,出招迅猛,刺向对方膝盖,又准又狠,干脆利落。
那中郎将还问他伤势如何,韩蛰只说无妨,自取了惯常照顾的药粉,扑了些在伤口。见旁人已走远,他才大步走向山洞,目光四扫,没见着令容的身影,心中蓦地一慌,正想出声叫她,只听里头有人道:“夫君,我在这里。”
也许是刺客声东击西,追到此处的侍卫只要三名,前面并没旁人赶来。
“放心,不会有事了。出来吧。”
韩蛰右肩如遭锤击,神采却没半点颠簸,脚尖将那长剑挑起,稳稳落在掌心。
突然悬起的心又落入腹中,韩蛰松了口气,朝她走畴昔,“如何躲在这里。”
令容大惊,心机飞转,就见那将军敏捷持弩搭箭,对准韩蛰。
偏头一瞧,韩蛰站在中间,唇边似笑非笑,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是盯着卡住的胸脯。
劲敌被诱走,韩蛰见令容没透露,身上压力顿轻,取了哨箭飞射而出,合侍卫之力,凶悍扑杀刺客。待长孙敬扑空折返,三名刺客重伤,两边势均力敌。
韩蛰紧追不舍, 这半晌迟滞间, 他的手已如灵蛇绕向那人手臂。
只不太长孙敬出身寒微,虽有冠绝禁军的技艺,也未能谋得高位。年初时长孙敬不知为何犯了禁军的端方,被杖责了一通,发配到行宫,只做那百余名守宫侍卫的小统领。
韩蛰面色陡变,长孙敬反应更快,当即抽身退出,往这边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