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不想去!”韩瑶觑着她,挤挤眼睛,“我可看得出来。”
当晚在别苑的凉亭里架起铁炉、铁叉、铁丝蒙,世人围炉烤肉来吃。
写罢了,随便翻出本书,感觉无趣,去配房时,红耳朵闹腾了半天,因天热气闷,也正阖眼睡觉,理都不睬她,干脆往丰和堂去。
跨院里,韩瑶坐在廊下躺椅里,正抱着那只小白猫昏昏欲睡。
细算起来,还是值得欣喜。
前晌从别苑出去,泛舟游湖,晌中午刚好到湖心的葫芦岛。
韩家的别苑在都城南边,那一带山川奇秀,瀑布清泉,河道湖池俱全,是都城高门贵户最爱的消暑之地。
令容和韩瑶离得近,便屈膝施礼,高阳长公主抬了抬手,随便漫步。
两下里瞧见,各自惊奇。
几人闲站半晌,忽听环佩叮当,隔壁雅间的门扇推开,倒是高阳长公主徐行走出。
第三天薄云遮日,气候稍觉风凉,因四周有片雁湖,便叫人备船玩耍。这湖占地极广,南北连绵十数里,当中一座孤岛形如葫芦,上头林木阴翳,蔚然成画,因一年四时都连续有高门贵户来赏玩,岛上建了座酒楼,技术出众、风味独到,虽比别处贵了三四十倍,仍旧买卖昌隆,主顾不竭。
这事儿高阳长公主并不记得,不过韩镜的外孙女她倒有印象,挑眉道:“你是韩蛰的表妹?”
长孙敬并非精于机谋的人,心胸不忿便乘机刺杀, 事败后本来想从僻静处逃脱, 既然被韩蛰捉回,又吃了刑部一顿凶恶的鞭子, 遂没半点坦白,将罪过尽数认了, 要杀要剐任凭讯断。
而当代事分歧, 她虽嫁入龙盘虎踞的韩家,羽翼被缚,家人却都安然无恙。
韩瑶神情懒懒的,“每年到了这时候,老是最难过。气候热得蒸笼似的,练武看书都没劲。哎――外头的案子结了,不像前几天风声紧,我们去别苑避暑如何?在那儿住几天,白日去林子打猎,早晨就烤野味吃。那天吃力打的猎物都没能带回,想想便可惜。”
马车一起闲逛,到别苑时恰是晌午。
令容嗤的一笑,“整天就晓得玩。”
令容蹑手蹑脚地走出来,也没叫丫环仆妇出声,悄无声气地走到廊下,将遮阳的伞顺手递给丫环,走至韩瑶身边,将那只小白猫粉嫩嫩的爪子握着,轻捏了捏。
……
“啊?”韩瑶只当是睡觉流了口水,忙伸手一摸,别说口水,连压出的陈迹都没有,蓦地反应过来,豁然坐起家,“你又诓我!”
唐解忧也出来散心,站在矗立的一树流苏下玩弄枝叶,瞧着姑嫂二人的密切姿势,真是越看越刺目。
两人先烤了一盘送到杨氏和刘氏跟前,剩下的才烤熟便抢着吃,笑语不竭。
世人未料长公主驾临,皆齐声施礼。
这动静闹醒了韩瑶,她眯开眼睛,瞧见近在天涯的令容,懵了半晌,“你……来多久了?”
次日世人躲到山林里玩耍,又避暑气,又赏美景,也颇称心。
令容跟韩瑶年纪相若,又都爱闹腾,在别苑没了束缚,围炉而坐,一块块肉烤上去,滋滋冒油,香气四溢,光是瞧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待稍晾一晾送到嘴里,一口咬下去,满口香气,又好吃又有嚼头。
管事早就派人骑马递信过来,别苑的厨房筹办了午餐,都是从四周找的新奇菜蔬,做一桌平淡的绿菜,倒也清爽适口。
如许想着,心中毕竟遗憾。
“恰是。”
“气候正热,不必劳烦姑姑。枇杷――”令容回身叮咛,“去将吊着的梨汤都送来,再吊一壶预备着。姑临时忙,我去瑶瑶那儿。”说罢,自往跨院里去。
他认得干脆, 省了很多费事,刑部很快报告奏禀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