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起来,还是值得欣喜。
令容蹑手蹑脚地走出来,也没叫丫环仆妇出声,悄无声气地走到廊下,将遮阳的伞顺手递给丫环,走至韩瑶身边,将那只小白猫粉嫩嫩的爪子握着,轻捏了捏。
实在也无甚可写,不过聊寄思念罢了。
“喵呜。”小白猫轻唤,爪子一伸就想往令容怀里爬。
傍晚杨氏去太夫人那儿,顺口提了此事,太夫人竟也料想以外埠利落承诺了――本来是唐解忧克日因遴选夫家的事表情沉闷,整日躲在屋里不见人,太夫人怕她闷出病来,成心让杨氏带出去散散心。
跨院里,韩瑶坐在廊下躺椅里,正抱着那只小白猫昏昏欲睡。
当晚在别苑的凉亭里架起铁炉、铁叉、铁丝蒙,世人围炉烤肉来吃。
几人闲站半晌,忽听环佩叮当,隔壁雅间的门扇推开,倒是高阳长公主徐行走出。
杨氏和刘氏年纪大了,不喜烟味儿,梅氏怀着身子,也怕吃多了烤的野味难以克化,便陪她们坐在敞厅里,等烤好了端畴昔些便可。
到最后,便是令容和韩瑶肆意玩闹,可贵的畅快,饱腹而回。
“啊?”韩瑶只当是睡觉流了口水,忙伸手一摸,别说口水,连压出的陈迹都没有,蓦地反应过来,豁然坐起家,“你又诓我!”
“恰是。”
这动静闹醒了韩瑶,她眯开眼睛,瞧见近在天涯的令容,懵了半晌,“你……来多久了?”
世人未料长公主驾临,皆齐声施礼。
“别说你不想去!”韩瑶觑着她,挤挤眼睛,“我可看得出来。”
“起家。”高阳长公主骄奢惯了,难获得这湖山毓秀之地,听她提起泡茶,俄然来了兴趣,随口道:“再泡一回?”
“我来找瑶瑶。”令容手里撑着把小竹伞遮阳,“今早闻声母亲咳嗽,那梨汤管用吗?”
韩家女眷在伴计躬身指引下徐行上楼,因出价颇高,订的雅间位置也好。雅间内两副花梨木的雕花桌椅,设了绣锦屏风,四周窗扇卸下,有轻风缓缓。外头是数丈宽的观景台,两侧林木富强,正面视野开阔,掠过湖面,恰好瞧见湖畔耸峙的七层佛塔。
行宫刺杀的案子审得很顺利。
她确切想出城去消暑。往年在金州时,因城里比郊野闷热些,傅锦元早早就会带她和宋氏去别苑,住在金州城外小驰名誉的清泉四周,取水烹茶,沿溪赏景,非常舒畅。现在嫁为人妇,虽说杨氏心疼照顾,上头毕竟压着太夫人,另有对她心存不满的韩镜,她即使想出去漫步,也不敢提起。
“民女唐解忧,是韩相的外孙女,畴前公主驾临府邸时曾见过的。”唐解忧笑得温婉端庄,“那回受命给殿下泡茶,殿下还曾夸奖民女技术不错,赏了两盒好茶叶。不想本日竟又能碰到殿下。”
唐解忧自出了桃花笺的过后,这个月几近没跟令容和韩瑶说过话,本来被刘氏安排畴昔一道烤肉玩耍,坐了会儿,见韩瑶虽客气,却甚少理睬她,自发无趣,只说闻着烟气不舒畅,也到亭里坐着,听长辈闲谈说话。
令容嗤的一笑,“整天就晓得玩。”
高阳长公主随便一瞥,感觉眼熟,又想不起来,“你是?”
杨氏晓得女儿的本领,怕晚餐没下落,来时已带了鹿肉,又安排家仆到四周猎户处买了些野味返来。连同韩瑶射来的斑鸠等物洗剥洁净,切成小块备着。
第三天薄云遮日,气候稍觉风凉,因四周有片雁湖,便叫人备船玩耍。这湖占地极广,南北连绵十数里,当中一座孤岛形如葫芦,上头林木阴翳,蔚然成画,因一年四时都连续有高门贵户来赏玩,岛上建了座酒楼,技术出众、风味独到,虽比别处贵了三四十倍,仍旧买卖昌隆,主顾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