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的目光让她感觉有些难过,忙垂首避开,就势收回击臂,拿衣袖挡住。
“令容畴昔之前,长公主没半点肝火?”
韩蛰目光一紧,见她要缩,伸手按住,“受伤了?”
太夫人便搁下茶杯,皱眉道:“总算返来了?”
韩蛰依命入坐,见唐解忧站在帘后,面色微沉,“表妹也过来。”
“解忧不敢扯谎。长公主游湖时心境甚好,跟我说了些泡茶的事,传闻表嫂跟表哥处得敦睦,以是召见。没想到表嫂出言顶撞……当时我也吓坏了。”她红着眼睛,瞧了令容一眼。
杨氏报命,扬声叫鱼姑出去。
好轻易忍耐着听鱼姑说完,太夫人低头看着最心疼的外孙女,神采阴沉如腊月寒冰,“以是长公主活力,是为你的那些话,而不是你跟我说的,为傅氏的顶撞?诚恳说,不准半点坦白!”
半晌后,门帘轻动,脚步微响,紫檀屏风后转出韩蛰的身影,玄色官服贵气威仪,腰间悬着长剑,神情冷凝寂然。
她听了半天,脸上最后一点赤色褪去,毕竟没能綳住,哭着跪倒在太夫人跟前。
太夫人还在为令容的话惊愣,见韩蛰神采不对,并未多说,只道:“先坐。”
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摆在那边,高阳长公主既然抖出来,她就再也没有了欺瞒狡赖的余地。从长公主命人召傅氏时开端,前面产生的每一件事,都全然出乎所料。让她措手不及。
太夫人接过话头,“解忧肩上被打得淤青,可见长公主生了多大的气。”
鱼姑遂将高阳长公主的话照实复述。
太夫人神采冷沉,“裴家那少夫人当真是有救了?”
唐解忧如遇针芒,缩了缩头,往太夫人身边坐得更近。
太夫人冷嗤。
跟太夫人这类人硬碰硬无济于事,她肩膀微松, 道:“当初奉旨嫁来府里,我就晓得才气德行有限, 当不起尊府少夫人的位子。去岁腊月至今, 虽谨慎行事,毕竟难以令长辈对劲。现在太夫人见怪,我无可辩白,也忸捏惶恐,愿自请下堂, 绝无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