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统统公然如他猜想。
用他钓出令容,再以令容威胁韩家,扯平笔墨轩的事。
令容晓得杨氏不会无缘无端提旁人家的女儿,大多是跟韩征的婚事有关。
别的欺瞒都是小事,要紧的是,高修远俄然认识到,郝掌柜在不知不觉间,仿佛已将他拉上了田保的贼船。
如许的事,他毫不会做!
“算你有福分,送给了皇上。”
韩家暗中谋逆,将来总要夺了永昌帝的帝位,届时甄家身为皇后母家,还不知会是如何了局。甄四女人若果然顺利嫁给韩征,处境怕不会太好,端看她的气度和韩家的知己了。
“那么——兵部徐尚书家里那幅所谓的探微先生真迹,是你送的?”
田保由卑贱寒微的小寺人飞黄腾达,最恨人拿他的寺人身份鄙视讽刺,想着那奏章上的锋利言辞,心中更恨。
田保将他瞧了半晌,神采渐而阴鸷,叮咛部下,“备好笔墨,逼他写!”
令容久闻其名,很想亲眼去见地见地。
“是。”
田保是他最不想有牵涉的人,气怒之下,高修远便仓促前来,想要求证问清。
田保神采骤变,双目一紧,看向高修远。
彼时高修远对他非常感激,加上一贯敬慕探微先生,可贵有机遇见到真迹,欣然应允。
高修远双手微微颤抖,俄然见管事走出去,凑在田保耳边低语一阵。
“你从笔墨轩来的?”
韩蛰走出来瞧见,目光稍驻。
如许想着,就有些睡不着了,想翻个身,感觉腰间沉重,展开眼就见韩蛰不知何时又凑过来,将胳膊搭在他腰上,那张冷峻的脸凑得颇近。
“嗯,母亲带我入宫给皇后问安。夫君昨晚回得晚,以是还没说呢。”令容早被香喷喷的肉粥诱得馋虫大动,帮着给韩蛰盛了些,便坐下用饭。
年节里请酒,每家都差未几,不过是换个园子换个梨园,就连酒菜都大同小异。令容对此并不陌生,放心跟在杨氏身后,也见到了那位近几平常被杨氏提起的甄四女人。
……
“混账!”田保大怒。
高修远不睬会田保倏然变冷的神采,跨前半步,“先前我临摹过两幅探微先生的真迹,郝掌柜是不是给了你?”
探微先生是出了名的山川画大师,保存至今的真迹每一幅都代价连城,若碰上真敬爱好的人,得一幅真迹,比送他万两黄金还欢畅。他回京以后,郝掌柜曾将两幅探微先生的真迹给他观赏。当时郝掌柜说那真迹是他借来的,不能夺人所好,又实在爱之入骨,故想临摹两幅,收藏赏玩。
笔墨轩被查封,没在都城激起半点波澜。
甄皇后那孩子生出来,想安安稳稳地等永昌帝驾崩秉承大统,总得有个助力。
幸亏韩蛰不喝酒时便宜力倒不错,大略感觉欺负双手有损他男人英名,只在初三那晚没忍住折腾了两回,旁的时候仍摆出清冷寡欲神采,不提男女之事。
——如许的事情, 畴前也有过很多回。现在虽情势严峻, 他多求些情, 说说昔日的好处, 往韩蛰构陷诬赖的方向引,引得永昌帝顾忌挟恨,必然还会护着他。天子毕竟坐着龙椅,庇护他的本领还是有的。
田保稍感不测,将他瞧了两眼,点头嘲笑,“这件事你算是帮了我大忙,不枉我认回你,又操心神救你父亲。”
田保却递个眼色,命人将他拦住,“去哪?”
“有。”韩蛰神采寂然当真,“那双耳坠换了。”
“无耻!”高修远气得声音都变了,不想再瞧见他,回身就想走。
高修远双拳微握。
令容“唔”了声,服从夫君的建议,叫枇杷寻了珍珠耳珰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