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问安的事昨日已请过懿旨, 世人到达时,自有宫人迎候, 在前带路。问安的女眷不能走丹凤门,只从右银台门出来, 径往甄皇后所住的延庆殿。这一代是帝后居处, 离天子措置朝务的三大殿间隔颇远,隔着朱红宫墙,只能远远瞧见远处飞阁腾空,气势恢宏。

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仿若无事。

――传闻都是经心庇护的名品,在她看来,却仍不如满坡肆意发展的凡品。

永昌帝挪不开目光,直到甄皇后问安的声声响起,才回过神来。

快步走出延庆殿,等中间没人了,他才招来田保,“刚才那女人……”

延庆宫内,甄皇后才让太医把了脉,因见日头甚好,便让宫人搬了躺椅出去,在院里看那几盆才送来的盛开茶梅。入宫之前,她曾去过梅坞数回,格外喜好,现在宫墙深深,也只能借这几盆花聊以安慰。

他便将浑身聪明才干用在歪门正道上,每日只跟内廷的寺人厮混,将斗鸡走马、赌球蹴鞠等本领学得齐备,春秋渐长,又添声色犬马的弊端,整日寻欢作乐。

田保看着他长大的,知他所想,凑畴昔私语几句。

但这明显得有个合适的契机。

这女人如果别家倒也罢了,他尊口一开,高官厚禄金银财帛摆出去,不管是谁的老婆,必然能弄到手。

暮年他还未即位时,常微服出门,撇开太子的身份胡作非为。有一回在京郊遇见个仙颜女子,忍不住调戏了两句,还没到手呢,就被人拿剑抵在了喉咙,那冰冷剑锋突如其来,吓得他差点失态。

高阳长公主点头,目光一挪,在令容脸上顿住。

令容同杨氏乘车出了相府,跟甄夫人会和后, 齐往宫中。

那还是多年前留下的暗影。

偏巧是韩蛰的。

永昌帝笑容微收,“韩蛰的女人啊……”

……

永昌帝不敢摆出太子身份,更不敢跟父皇告状,泄漏微服混闹的事,只能吃哑巴亏。

而至于面前的事……

永昌帝听了,面色总算伸展,兴冲冲地奔赴斗鸡院。

颤抖着双腿定睛一看,才发明持剑的人是韩蛰。

韩蛰也是个厚脸皮,假装忘了此事,厥后宫内宫外相见,仍以全面礼数拜他,却从没为那日的事报歉过。他原觉得那是韩蛰的心上人,才令他剑拔弩张地庇护,厥后叫人查访过,才晓得那不过是韩蛰老友的mm。

看惯了甄皇后的端庄娴雅和范贵妃的妖娆狐媚,这素未会面的美人叫他面前一亮。

令容怕给杨氏招费事,偷着瞅了两眼, 便没敢多看, 只端然走路。

轿辇落下,永昌帝在内监环侍下走出去,状甚随便地摆摆手,“免礼。传闻皇后身子不适,太医请脉后如何说?”他虽昏聩,对皇后腹中的孩子倒颇上心,斗鸡时连着两回输给高阳长公主,又听她说皇后身子不适,想着数日没见,便过来看看。

这话有些事理,永昌帝乃至在想,将官位和美人摆在一处,看韩蛰会选哪个。

杨氏暂携令容辞职,留她母女在殿里说梯己话。

甄皇后自温婉含笑,谢他体贴,叮咛管事宫女送甄夫人和杨氏婆媳出宫。

他虽居帝位,却几近驰名无实,朝堂百官不听他调剂,外头节度使更不买他的账,加上本身妄图吃苦,不肯刻苦理政,不得不倚重韩镜。幸亏韩镜为人慎重,忠心耿耿,帮他将政事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也肯礼遇恭敬,偶尔朝堂对峙,他理屈词穷,都会让步。

“韩相府上的,锦衣司使韩蛰的老婆。”田保早已探得清楚。

“嗯!”永昌帝也想不起原话是甚么,只深觉得然的点头。

宫墙逶迤, 初春时节花木未荣, 两侧唯有枯枝掩映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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